和穎妃都這樣說,可我覺得不是。”她忽而轉頭,目光陡然變得閃亮而銳利,“任嬤嬤曾對我提過,說那一夜母后召見玉機姐姐,玉機姐姐無禮,氣死了母后。第二天,她就不見了。我好容易找到穆仙姑姑,卻見她和小羅公公一起在母親的靈前喝了毒藥。後來我……我就不敢再問了。玉機姐姐,是你氣死了母后麼?”
如果是旁人問我,哪怕是玉樞和高曜,我都會用爛熟於胸的說辭來敷衍他們。然而對華陽,我竟然心虛起來:“那一夜,微臣的確對皇后娘娘無禮,致使娘娘病逝轉沉,忽然崩逝,一切都是微臣的錯。”
許久的沉默之後,華陽道:“父皇說,母后是心結難舒,鬱郁而亡,和旁人沒有關係,但若我想證實,自可去問。又說玉機姐姐是勇於擔當的人,若問了,一定會自認其罪的。果然如此。”
我愕然,嘆息道:“微臣有罪。”
華陽道:“玉機姐姐既然已經坐牢自省,還請不必愧疚。我相信父皇的話。任嬤嬤是因為說了姐姐的壞話,所以被打發出宮的麼?”
皇帝不想兩位公主知道母親去世的真相,更不想公主們面對母親死後被聖旨譴責、降禮下葬的殘酷事實,所以驅趕了乳母任氏,又命穆仙和小羅等人殉葬,實是一片關愛之情。我只不過碰巧牽涉其間,哪裡值得他如此費心?“只要陛下認為任嬤嬤胡言亂語,不管她在殿下面前說了誰的壞話,都會被驅趕出宮的。”
忽聽門外胡嬤嬤的聲音道:“啟稟殿下,該用膳了。昱妃娘娘正在欣然殿等著殿下過去呢,陛下也回來了。”
華陽道:“這就來。”又向我道,“父皇回來了。玉機姐姐你也快回宮去用膳吧。我先去了。”說罷福一福,掀了珠簾出去了。
我走到書案旁,慢慢收拾著畫具。無意中看見皇后年輕時的樣子——溫潤如玉,端莊可親——這才發現,我早已將她們最好的樣子埋藏在心底。我的畫筆是一片汪洋大海,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