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然一笑:“玉樞在宮中一向與人為善,妃嬪之間和睦相處。”
朱雲聞言,心思彷彿飄到了別處,笑意忽而輕佻起來,就像那一夜皇帝說到李演為他安排女御侍寢的事情:“這是自然,皇帝姐夫——一顆心權衡天下事,這天下事中,自然也有後宮之事。”
我一怔,肅容道:“後宮之事不可妄議。”
朱雲忽而紅了臉,湊過身在我耳邊悄聲說了一句。我先是愕然,隨即失笑:“當初我命你將銀杏帶入府中,可不是為了這個。不過,論年紀,論樣貌,論性情,倒還配得上,就留在府中給你做妾好了。”
朱雲忙道:“我不要她。”
我更奇:“這是為何?難道她不好麼?”
朱雲忸怩的樣子甚是好笑,像一頭猛虎一張口卻發出了貓的嬌聲:“她就是太好了,我可不敢要。”
我笑道:“何來好卻不敢要?”
朱雲道:“銀杏的年紀還比我小著一歲,可是樣樣事情都很有主意——太有主意了。前些日子有一位夫人因給家裡的兄弟買田宅,欠了咱們家的銀子,拖欠不還。雖然那幾日府裡剛好缺銀子使,母親卻不好意思催債,還是銀杏自行去那府上等了大半日,把錢要了回來,解了府裡的燃眉之急。還有,銀杏粗通醫術,識得各樣藥材。有一次家中有人病了,她隨手抓了些藥回來,就將那人調理好了。母親為此讚不絕口,已將她看作左右手了,倒將善喜擺在一邊。如今家裡人都有些敬畏她。”
我笑道:“即便人人敬畏,你是主人,難道也——”忽而明白過來,拖長了音調道,“哦……是善喜不喜歡她,所以你不敢要銀杏,對不對?”
朱雲身子一跳,提高了聲音叫道:“二姐,當真什麼都瞞不過你!”
我搖頭笑道:“罷罷,你們小孩子之間的事情我不想理會。我只想知道,母親向來善於理家,家裡怎麼會缺錢使?”
朱雲道:“母親是善於理家,可是擱不住今年開府,皇帝賞下了許多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