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啊?天色可不早了,從這兒走到宮裡,可得走一段呢,你再磨蹭下去,咱們都要趕不上晚膳了。”
“唉。”這一回,方謹言嘆了口氣。而後很是艱難地挪了挪腿,“你別急,我再緩緩。”
這一下,關靜萱終於看出了他的不妥。因為他的雙腿不是自主移動,而是用雙手慢慢挪動的。
“腿怎麼了?”突然之間,關靜萱想起了她被叫醒時候的姿勢,難道……關靜萱立馬又回到了馬車上,猶豫了一下,伸手戳了一下方謹言的腿,她輕輕一戳,方謹言的反應卻特別大,這下,關靜萱終於確定了,“腿麻了?因為剛才我枕著你的腿睡?”
“嗯。”方謹言點了點頭。
“傻不傻啊你,腿麻了就呀,我給你揉揉。”著,關靜萱就要伸手。
“誒誒誒,別,不動它,一會兒也能好。”
“揉一揉好得更快,忍著點。”然後……馬車之上就傳出了方謹言有些不可描述的聲音,暗十七和暗十八對視了一眼:“……”他們是一直站在這裡知道情況,不會誤會,若是再有人經過這兒,恐怕就不準了。
好在,正如關靜萱所言,揉一揉好得更快。
嘟嘟本來在暗十八的懷裡待得好好兒的,一看到關靜萱,立馬就朝著她伸出了手。關靜萱才剛接過他,還沒走幾步,方謹言就話了,“還是我抱著嘟嘟吧,這最近又重了些。”
關靜萱回頭看了他一眼,從他的臉看到他的腿,最後定格在他的腿上,“這回還是算了吧,你的腿剛好沒有多久,萬一走不穩,把嘟嘟摔了怎麼辦?”
“已經沒事了。”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沒事,方謹言還在關靜萱跟前跳了好一會兒。
“行了,別跳了,又不是兔,別把腿跳抽筋了。我先抱著嘟嘟一會兒,如果抱不動了,再給你抱。”
事實上,今天的關靜萱好像熱別有力氣,一直抱著嘟嘟走到他們的住處,把嘟嘟重新放回了搖籃裡,關靜萱才發現,她的胳膊有些痠疼。
“來,到你表現的時候了。”關靜萱朝著方謹言伸出了胳膊,“給為妻的捏一捏,解解乏。”
一品居的糕點,關靜萱自然是要吃的,畢竟是方謹言和嘟嘟一塊兒排隊給她買的。為表忠心,方謹言還把夏婉如的事情提了下,著重明他是如何嚴詞拒絕把多餘的那份糕點賣給她的。
關靜萱聽到的重點,卻不是這個,“哦你的意思是,那個丫鬟長得很漂亮?”
方謹言被問得一噎,“也……也不是很好看,在我看來,比不過阿萱你,一根汗毛都比不上。”最後那一句,是方謹言特別加上的。
“哦,你還比較了?看來,看得很認真嘛!”
發覺關靜萱的語氣不對,眼神、臉色也都隨之開始不對起來,方謹言暗恨自己的多嘴,這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本來是想表忠心的,這下倒是被懷疑忠心了。
“不是,是她一直擋在我跟前,我才順便,順便看了一眼的,其實,沒看清。”這樣的時候,看清也要沒有看清了。
“沒看清都能知道她長得挺好看的,要是看清了,我豈不是要多個妹妹了?”
方謹言終於知道,但凡女,都是會無理取鬧的,只要她們想。
“不然咱們不提這事了,還是吃糕點吧?趁新鮮。”
不得不,京城裡頭的人,味覺還是很好的,一品居的糕點,確實挺好吃的。但關靜萱更懷念孃親的味道。從到大,第一次和孃親隔得那麼遠。今天,此刻,關靜萱才深有體會。
突然之間,關靜萱就想給關老爺、關夫人他們寫信了,到了京城這麼多天,居然一直忘了給四方城的爹孃報平安。也許是因為第一回待在需要寄信回家的地方。
關靜萱寫完信後,稍稍吹了吹,拿到一邊晾著,轉頭問方謹言,“夫君,你要不要也和爹他報一聲平安?”
其實剛才看關靜萱在寫家書的時候,方謹言就已經想起方老爺了。他是該給他寫封信,在他還是方謹言的時候。離開四方城的時候,方老爺沒有多些什麼,只是看著他,只是給他塞銀票。除了血緣關係之外,方老爺真的就像是他的親爹一般。
“嗯。”想到這裡,方謹言低下了頭,想要掩住微紅的眼眶。但他的聲音,已經與平時有了不同。關靜萱也不拆穿,不論方老爺是不是謹言的生父,這麼多年的感情,總不會是假的。不會因為不是生身父親,這麼多年就都煙消雲散。
關靜萱笑了笑,“我在心裡和爹孃了下,讓他們沒事的時候,去方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