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嫁的最初以及最終的目的。
關靜萱這樣的態度,與其是結親,不如是結仇。
關夫人不知道的是,關靜萱其實很想上前再問她一句,如果方謹言是個命短的,她嫁過去沒多久,他就蹬腿駕鶴了,那她到底是為了好名聲替他守寡呢,還是另尋人家再嫁一次呢?
但看到她孃親此刻的臉色已經稱不上好,關靜萱就把這句話嚥了下去。反正方謹言現在看著還好好兒的。如果他以後對她一心一意,那她就好好想想怎麼讓他避開死劫,如果他以後故態復萌,又開始弄那些髒的臭的,那麼對不起了,她關靜萱並不怕做寡婦。他若覺得地下寂寞,他也是會給他燒很多紙紮美人的。
琥珀幫關靜萱重新綰髮,關靜萱閒極無聊,拿著繡棚比劃了半天,準備看準了,隨便繡上幾針,若是繡壞了,就讓方謹言拿銀來,買現成的。
“姑娘。”琥珀看了關靜萱半響,終於沒忍住開口叫了她。
“嗯?”
“你這回是真的,要和方少爺成親了嗎?”
關靜萱正對鏡衝著她笑了笑,“這樣的事情還能有假嗎?”
琥珀暗道,前幾次不是也都的真真的,到後來還不都是假的,“您怎麼就想著嫁給方少爺了?”
“不然呢?你覺得你們家姑娘我,現在還能嫁給誰?”在名聲已經壞到了不能再壞的這個時候。
一時半會兒,琥珀還真給不出答案來。
“我如果今年十五,剛剛及笄,那麼出了這麼檔事。”關靜萱頓了頓,“我就收拾個包袱,多帶點兒銀票,出外闖蕩幾年再回來。到時候,我年紀也不大,流言應當也消弭無蹤了。隨便再尋個人家嫁出去應該不太難。可我現在,快十九了。若是正當年出嫁,我第一個孩都該這麼高了吧。”關靜萱隨手比劃了一個高度,然後發現,她想起的那個孩,是潘柔和段瑞年的長。倒是個漂亮孩,也挺乖巧。
“我的意思是,方謹言,他確實是我此刻最好的選擇了。哪,琥珀,樂觀點想,方謹言長的還是不錯的,你家姑娘我也長得好看。”因為自誇,關靜萱的臉微微有點紅潤,“我和他的孩,不管像誰,或者同時像我們倆,一定都十分玉雪可愛。女人成親不就是為了生孩嗎?生個可愛的,自然比生個醜的要好很多。至少看得順眼。”
“另外,方府銀多,以後你家姑娘出門,也能帶大疊大疊的銀票了。所有喜歡的首飾,不問價格,看上的就通通都要了。銀帶的不夠,就讓他們記賬,然後去方府結算。這樣不用算計著過日,多輕鬆啊。不是有那麼句話嗎?貧賤夫妻百事哀。”
“按姑娘您的意思,方少爺還真的是個良配?”
“……暫時算是吧。”以後要是方謹言還是死了,她又沒能及時生出孩來,也不知道方老爺會不會允許她為他守寡。這麼複雜的問題,關靜萱決定還是等到了那一天,再好好想。
方謹言高高興興地回了府。一進門,方老爺在那兒戳著呢。
“到哪兒去了?”
方謹言稍稍收了笑臉,正了正神色,“去關府提親去了。我要娶關靜萱。”
“關府應了?”其實不問他,方老爺也知道方謹言去幹什麼了,因為庫房的門被撬開了,拿冊一對,就知道少的是上回送去關家的聘禮。
方老爺問完,方謹言還沒回話,方老爺已經自問自答,“關靜萱的名聲現在差成這樣,關府怎麼可能不應。也就你這個傻。”
“爹,那天的事,我不是跟您過了嗎?跟別人都沒有關係,那天和她待在一塊兒的是我,她的名聲是因為我壞的。”
“你以為你爹是三歲的孩?你什麼,我就信什麼?爹問過默語了,他你去的時候,那屋裡可不止關靜萱一個人,還有個男的。”
“反正我已經讓媒婆上門提親了,關府也應了。你要是看不上阿萱,那我……等我和她成親之後,我就和她一塊兒搬出去住,不礙您老的眼,行了吧?”
方老爺還沒來得及氣話,比如那你們就一塊兒滾,隨便滾。
方謹言立馬又,“以後我和阿萱生了兒,一個月,不,半年帶他回來看您一趟。”
“你……你這個不孝。”
活到方老爺這把年紀,兒已經越看越煩,孫卻是已經盼了不知道多久了。方謹言這話,算是戳到他的軟肋了。
方老爺於是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以後你們要是生了孩,把孩送回來,我來帶。你們兩個,都不可靠。”年輕人,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我和阿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