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樓炸得稀爛。曾經高聳的城門樓此刻早就坍塌了下來,空氣中到處都,瀰漫著燒焦的氣息和嗆人的焦臭味。
經過日軍一夜的炮擊,張靈甫已經率領三零五團計程車兵退到了中華門城牆一帶佈防。此刻的張靈甫穿著一身普通的淺藍色士兵軍服,頭上戴著一頂德式35型鋼盔,手裡拿著一個望遠鏡,在一個臨時的指揮所裡死死的觀察著外面的日軍陣地,英俊的臉龐毫無表情。
此時,在他的望遠鏡的鏡框裡出現了五個小黑點,它們正快速的向中華門開來,慢慢的這五個小黑點已經清晰的呈現在張靈甫的面前。
看到這些東西,張靈甫不禁緊咬牙關喃喃的罵了句:“又是這些該死狗雜種!”
原來,此時向城門口衝來的正是日軍九五式輕型坦克,這款坦克是日本一九三五年研製成功的一款輕型坦克,這款坦克的炮塔位置比較偏左,車體側面像是鼓起了一個大包,看起來怪模怪樣的。
它的正面裝甲只有十二毫米,側面裝甲更是隻有六毫米,這樣的裝甲在同時期的西方看來只能說是一種紙糊的坦克--一戳就破。
但是放在現在武器裝備非常差的華夏來說它就是一款大殺器,尤其是它裝備了一門三十七毫米坦克炮和兩門七點七毫米的機槍,更是讓缺少反坦克武器的南京守軍吃盡了苦頭。
在這幾天的戰鬥中,張靈甫的三零五團為了抵禦這種坦克的進攻,已經損失了數百名士兵了。
看著快速逼近的坦克,張靈甫咬了咬牙,對身邊的人喝道:“命令,挺身隊準備!”
“是!”
張靈甫身邊的副官一擺手,身後便站出來四名藍色軍裝每人抱著一個炸藥包計程車兵。這幾名士兵站到了張靈甫的身前一言不發,靜靜的等待著命令。
張靈甫看著面前的幾名士兵,最後停留在一名年輕士兵的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黯淡。這名臉上還帶著一絲稚氣計程車兵約莫十七八歲左右的年紀,若是在城市裡的孩子正是求學的年紀,若是在農村則是正準備成家的時候,現在卻要執行這種必死的任務,即便是以張靈甫這種看慣了生死的老兵也不禁有些不忍心。
但此刻的他別無選擇,張靈甫伸手拍了拍這名士兵的肩膀,柔聲道:“小兄弟,哪裡人啊?今年多大了?”
這名士兵昂首答道:“報告長官,我是安徽合肥人,今年十七歲了。”
聽到對方才十七歲,張靈甫心中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他依然強笑道:“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這名士兵猶豫了一下後才說道:“我沒什麼要求,只是要求在我死後長官能幫我把參加挺身隊得到的二十塊大洋帶給我年邁的老孃,我就是死了也感激長官的大恩大德。”
張靈甫的眼眶溼潤了,他重重的點了點頭對面前的四個人說道:“你們放心,你們應得的撫卹我張靈甫一定會一塊不少的交給你們的家人,你們就放心的去吧!”
說完,張靈甫便轉過了身子,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出去發。
看到張靈甫的動作,為首一名年紀最大計程車兵這才低聲道:“長官,我們走了。”
說完,這名士兵才對身邊的同伴大聲道:“兄弟們,長官已經答應了咱們,現在咱們也該上路了,衝啊!”
說完,這四名士兵便向前衝了出去。。。。。。。
看著前面四個在硝煙中隱隱約約的身影,張靈甫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了一聲:“混蛋!”
此刻張靈甫心中是非常苦悶的,眼看著日軍的坦克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而己方卻沒有一種像樣的反坦克武器,只能靠無數士兵們抱著炸藥包和那些鋼鐵機器同歸於盡的手段來阻止日軍。每一輛日軍坦克的摧毀,伴隨的便是數十名士兵的生命,而他作為一名軍官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士兵們用血肉之軀撲向那些冰冷的鋼鐵,張靈甫心中的鬱悶之情是可想而知的。
硝煙中,四名彎著腰計程車兵正快速向著前面前進,此刻的他們已經跑出了陣地三百多米遠,距離日軍的坦克也只有兩百多米。
突然衝在最前面的日軍的九五式坦克炮塔的兩個射擊孔內一陣火光閃動,兩名跑在最前面計程車兵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兩名士兵趕緊撲倒在地躲避頭頂上掠過的密集子彈。
發現前面有國軍士兵要炸自己的坦克,後面跟隨的幾輛日軍坦克也發狂似的傾瀉著火舌,密集的子彈幾乎將前面的地面給翻了一遍,使得伏在地上的兩名士兵連頭都不敢抬。
一眨眼,為首的日軍坦克便衝到了兩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