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問道
“有兩艘敵艦從正東方駛來,距離我方不足一萬米”觀察員大聲說道,“啊,後面還有一艘”
中村毅心中一驚:正東方?那不是觀光、豐銳、孟春、雄飛、開陽正在和清軍對戰的戰場嗎?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回頭看看放在作戰室一角的座鐘,鍾已經被震倒了,同樣是散落了一地的玻璃,“現在什麼時間了?”
“九點三十二分”
“已經過去將近三個小時了?”中村毅喃喃自語,憑己方的五艘老式炮艦,能夠堅持數個小時才容得清軍艦艇加入到另外一邊的戰鬥,想來他們付出也很多了?
正如中村毅所料,廣亨、萬宇、萬荒三隻清軍艦艇上的管帶在開戰之初都沒有想到,這五艘加在一起,總噸位尚不及兩艘萬字級的日本老式炮艦,竟然能夠和己方糾纏這麼久
觀光等五艦此番出海,是作為日本陸軍部隊的運兵船使用——除了觀光丸之外,豐銳、孟春、雄飛、開陽四艘船的噸位都在一千三五百噸上下,船上裝備的火力也是可憐到了極點:75毫米口徑主炮,55毫米口徑副炮唯一特殊的是在日本海軍受到天皇等人重視之後,對船體火力系統進行改進,每一艘艦上都增了12門100毫米的射炮和五具魚雷發射管也正是因為如此,給清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在6000米距離上,清軍首先開炮,炮彈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在海中,萬宇號上的炮手飛快的校準射擊諸元,不停歇的向對方進行轟擊;另外兩艘友艦和萬宇號成扇面型,一邊前進一邊轟擊
日軍不論噸位還是火力,都遠遠不足以對抗敵艦,但以其船體輕盈,目標嬌小,清軍不易擊中的特點,在海面上和敵艦打起了游擊戰這種戰法在清軍看來又討厭又可恨,只恨不得一炮就把它砸沉
“轟”的一聲大響,75毫米口徑的炮彈在萬荒號身邊的海水中爆炸清軍嬉笑連連,根本不把這樣口徑的炮彈當回事,“這簡直和彈腦錛兒差不多”艦上一個來自天津衛的水手笑罵著
“喂小胡,你他孃的少白呼”另外一個炮手斥責道,“天津衛人就會耍嘴皮子”
“你知道我們天津衛人怎麼說的嗎?”
“什麼怎麼說?”
“狗掀門簾,就會動嘴兒”
一句話出口,炮塔內一片大笑“都別笑了,等一會兒發射的時候,都瞄準一點”炮手吩咐道,“管帶大人可說了,誰第一個炸沉了敵艦,另外兩個要請客的請全體艦上人員”
但還不及清軍做好第二次發射的準備,日軍其中一艘艦艇上發射的75口徑炮彈卻先一步吻上了萬荒號的船體初達到每秒六百六十米的75口徑炮彈在空中飛行了將近10秒鐘的時間,最終,炮彈落下時的度將接近音,而且與水平面的夾角過了五十度而敵軍選擇的角度也不是敵艦的主裝甲帶,而是相對薄弱且不太受重視的水平裝甲
炮彈順利的撕開萬荒號的水平裝甲,落在二三號炮位之間的位置,引發了爆炸這樣的爆炸雖然不會造成艦體的極大損害,但收割周圍的清軍士兵的生命還是綽綽有餘的,聽著慘叫聲從甲板下碩大的窟窿中傳來,清軍士兵惱羞成怒,七千多噸的戰艦打了半天沒有效果,竟然給人家先拔了頭籌?用老胡的話來說就是:王八好當氣難受
日軍豐銳號先行建功,船員歡呼雀躍自不在話下,但身為艦長的小澤鈴卻絲毫高興不起來,他是薩摩藩水兵出身,憑著資歷一步一步爬到艦長的位置上來的,論專業知識或者不及長崎、神戶兩地的海軍演習所畢業生,如勝海舟、嘎本武揚、大山岩、東鄉平八郎等人,但論及對戰經驗,比這些年輕人還要強上少許,他知道,憑這五艘兵艦,要想真的大敗深甚至消滅對面的三艘敵艦,錯非是天照大神在臺灣海峽獻身,展露他的神蹟,否則的話,都是痴人說夢
唯一的機會,也只有依靠武藏號等己方重型炮艦能夠快解決清軍戰艦,再轉過頭來幫襯自己,才有一線生機而在這之前,怎麼樣想辦法拖住眼前的這三艘敵艦,不讓他們加入正西方的戰團,給友艦造成大的困擾,就是應該考慮的問題了有鑑於此,小澤鈴做出了一個無比英勇的決定:以自己的豐銳號為先鋒,迂迴前進,衝到敵艦身前,用魚富轟擊
於是,在沒有和友艦進行溝通的情況下,豐銳號突然加大馬力,衝出己方戰鬥群,在海面上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向萬荒號衝去他採取了一個很特殊的航行方式,以三分鐘為一個迴圈,直行一分鐘;向左航行一分鐘;向右航行一分鐘,接下來又是第二個迴圈
這種前進方式是小澤鈴當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