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周成連忙碰頭,“臣回皇上話,不曾有過!臣是為整肅鶴岡府百姓於我大清怨懟之情,不得不施以酷烈手段,被殺之人也是死有餘辜,在我軍中將領向其問話的時候,該人滿口胡言語,臣不得已,才處置了他,以收殺一儆百之效。”
“嗯,……”楊三慢吞吞的,撇足了京腔,“皇上說,征戰異國,當以攻心為上,殺人之舉,固然是可用之道,但爾等亦須上體天心,寬仁為懷。須知屠戮之法,盈城盈野,最後所得,也不過一島空落,望爾等詳查!皇上還說,這番話不止於周成一人,也要傳喻張運蘭等人知曉。欽此!”
張運蘭聽得糊里糊塗,怎麼說是‘可用之道’,又說什麼攻心為上?到底是給一句痛快說話嘛?他正要發問,吉爾託阿在後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於是張運蘭猜到,後者可能另有主見,還是等下船之後,再向他請教吧?
……
第78節烽煙再起
第一卷'第78節烽煙再起——
第78節烽煙再起
宣讀過旨意,崇實等人落船,乘登陸艇上岸,“哦,張軍門,這上身赤膊,頭頂光光的,可是我大清軍中將士?”
“不是的。這都是日本人。”張運蘭哈哈一笑,為他們解釋,“這些人大多是被俘的日軍將士,還有一些是鶴岡府中的百姓。左右這些人成天閒著也是沒事,我和周管帶等人商議了一下,就讓他們到海岸上來做一些搬搬抬抬的粗活了。為了便於區分,一律給他們剃光了頭髮。”
崇實點頭,邊走邊看,日本人的身材和自己差不多,但看上去要矮一些,體力充沛的一兩個人就能抬起一件碩大的木箱;稍差一點的,則要三五個人一起動手,才能裝到車上;在日本勞工的不遠處,海邊的陰涼地方,站著幾個清軍士兵,懷中抱著步槍,沒精打采的站崗,同時擔任監督之責。看他們的樣子,像是要隨時睡著了一般。“這些日本人,可還聽話嗎?”
“聽話!聽話極了!”張運蘭挑起了大指,大聲說道,“不但聽話,而且更有一番守望相助之心,有一個日本人受傷或者勞累不起了,其他所有的人都會上前幫忙,說起來,也實在是不一般呢!”
“那,彼此說話怎麼辦?”
“有通譯的,而且,我讓日本人選幾個精明的,正在和我們的人學漢語——通譯人手太少了。”張運蘭忽然加快腳步,攔在崇實身前,“大人,能否請大人回京之後,向皇上說一說我們的苦處?再多派幾個通譯過來?”
這樣的事情是叱嗟可辦的,崇實含笑點頭,“軍門放心,老夫一定會向皇上奏陳。”
說話間舉步走上高坡,地勢坎坷起復,原本有的日軍所挖的戰壕又讓這些人全部填平,崇實不知道,這地下還埋著無數日軍戰士的屍體,走在其上,口中說道,“這裡就是奏摺中所說的,日軍三道防線的所在了嗎?”他問張運蘭,“我軍在此處的傷亡可是很慘烈嗎?”
“這裡還好,弟兄們都有過攻擊作戰的訓練,受傷的不少,但戰死的卻不多。”他和周成幾個耳語幾聲,轉頭又說道,“不過在一二千人的死傷上下。倒是進了城之後,尤其是到了夜間,就變得很麻煩了。”
崇實頻頻點頭,示意自己知道這件事,“我這一次出京之前,皇上特別囑咐我,要我告訴張軍門,要儘快在鶴岡府和酒田、溫海三地構建起通訊線路,此事不但是你要做,朱軍門等人也是要一體加入,共同勞作,總不好像十六日晚間那樣,只有你們這一軍在前線奮戰,其他的部隊因為訊息不通,只在後面安享清閒,起不到接應之責。”
張運蘭心中感動,但他生來嘴笨,說不出什麼合體的奏答來,只是拼命點頭,“臣都記下了,臣都記下了。”
“走吧,我們到城中去看看。”
城中的情況比崇實想象中要壞得多,日本人給清軍從悟德寺中驅趕出來,回到城內,開始重新構建家園,但男子大多被中國人徵召成了勞力,每天在從海岸到悟德寺之間的十餘里公路上來回忙碌,家中的事情只能交給妻兒,犖犖弱質,天真孩童又能做得什麼了?家園被毀的,只能在鄰居家中棲身,但更多的是周圍連一處完好的房舍也找不到,只得露宿街頭。
“這樣下去可不行,眼看著天氣轉涼,百姓露宿街頭,秋寒大做之下,很快就會有人受凍受餓。要是傷了性命,豈不是傷了皇上愛民之聖德?”
周成等人不以為然,小日本的百姓,又不是大清子民,死傷就死傷了唄?有什麼值得心疼的?“大人,日本人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