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祥帶著人倚靠大樹,開始向暗處的敵軍射擊,又有兩個士兵貓著腰快步欺上,也不管自己抓到的是誰,拉住衣領子,不要命的向後就走,“開槍,開槍掩護!”成祥拼命大叫著。
二十五個人手中的步槍猛烈向著敵軍槍口反光處發射著子彈,卻於形式絲毫無補,日軍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旅團長被俘的訊息,從三個方向開始發起攻擊,看那樣子,不把旅團長閣下救回去絕不會收兵,清軍小分隊的幾面接敵,在戰鬥開始的數分鐘之內,就已經堅持不住了。
……
第69節 最長的一晝夜(18)
第一卷'第69節最長的一晝夜(18)——
第69節最長的一晝夜(18)
成祥趴在地上,把於和按在自己身邊,嘴裡呵斥著,“別抬頭。”同時翻過身子,臉向著天空,從腰間取出幾個彈夾放在手邊,又再度趴好,舉起步槍向開始捨棄了暗處的位置,向自己這邊奔襲過來的日軍開槍射擊。
那兩個前突計程車兵對付一個四條隆歌居然非常吃力,不但因為不能打死他,還因為四條隆歌有著一身非常高明的功夫,雖然肩膀和頭頂被子彈打傷,影響了他的動作,但仍然不是在這樣的危急狀態下,心中慌亂的清軍士兵能夠拿得下來的。
四條隆歌一邊和清軍戰士在泥地中扭打,嗓子裡一邊怒吼連連,“他在說什麼?”成祥低頭問於和。
“他……”於和眨眨眼,“他在說‘不用考慮他的安全……’”
“不能讓他喊下去!”成祥是清軍一線部隊的指揮官,深知在戰場上,像四條隆歌這樣的人有著絕對的指揮許可權,被俘或者受傷之後,一定會盡全力來搶救,一旦搶救不成,日軍就會有第二個人出面,接替他的指揮權——要是到那一步的話,自己就是抓住了他,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想到這裡,他拍了拍於和,“自己趴好,別亂動!”隨即四肢著地,一溜煙的向前爬了過去。
好不容易接近到三個人身前,他從地上一個魚躍,重重的把四條隆歌壓在身下,只覺得胸腹部位捱了對方几記拳腳,打得痛不可擋,但眼下顧不得這些,挺起一點身體,雙手使勁卡住他的脖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儘可能的收緊臂膀。四條隆歌雙手被另外兩個人按住,反抗無力,不到一會兒的功夫,雙眼泛出血絲,眼看著就要給成祥活活掐死了!
好在成祥並不想真要了他的性命,看他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鬆開手來,拉著他向後退去,“還有老韓呢,把他也帶上。”
兩個士兵回身去救,等到了他身前才看清楚,韓隊正雙眼大睜,已經陣亡了。即便人已經死了,也不能落在日本人手中,兩個戰士拖起韓隊正的屍體,把他拉回到樹下。先把他的遺體置於一邊,解下一件軍服蓋在臉上,至於收攏,還是等戰後再說吧。
四條隆歌經過這一會兒的時間,也逐漸清醒了過來,喉嚨中用力喘息著,頭微微低下去,給兩個士兵背靠著大樹,捆住了雙手、雙腳,“你是誰?叫什麼名字?”於和用日語問道。
“…………”四條隆歌抬頭看看,理也不理。
成祥也不生氣,給於和一努嘴巴,“你告訴他,我是大清山東綠營提督,賞穿黃馬褂,加兵部侍郎銜,滿洲正紅旗佐領門下,這一次對日作戰,中路軍統帥成祥。”
四條隆歌一愣,他得到過這一次清軍統兵大員的情報,也知道成祥是何許人也,但沒有想到他會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怎麼了?還是不說嗎?難道你連身為武將的自尊都不要了?在敵軍的將領向你說出他的身份之後,難道你就這樣裝作沒有聽見嗎?”
這樣的逼問,讓四條隆歌沒有辦法了,正如成祥所說,即便是落在敵人手中,但自己身為武士的自尊和榮譽卻不能受到半點玷汙的。“我是四條隆歌,日本陸軍第二鎮臺第一旅團的旅團長,少將軍銜。”
成祥滿意的一笑,向於和說道,“你給日本人喊話,告訴他們,再敢行動的話,我就殺了他們的旅團長!”於和哇啦哇啦的喊了一通,對方自然能聽得清楚,果然,槍聲逐漸稀落下去,似乎抓人質在手這一招起到效果了。
四條隆歌低垂著頭,吃吃一笑,“你笑什麼?”
他聽不懂中文,但能夠猜得出來,語速飛快的說了幾句話,於和說道,“他在說,以為抓了他做人質就可以安全了嗎?真是可笑!”
“這話怎麼說?”
“日軍早有戰術部署,當長官不能行使指揮職權的時候,由軍中官職最高的一個人自動接任指揮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