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車內是誰嗎?”
“好像是……四阿哥的人。”
那個頭臉被劃破的傢伙用力扯起喉嚨,對著鮑超幾個人大呼小叫,“聽見了嗎?我們是四阿哥的門人!該死的混賬,也不睜開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天子腳下!你們傷的是當今萬歲爺的四阿哥,這一次,官司你們打定了!”
鮑超心中暗怒,但自知惹不起,前幾步,鞠了個躬,“列位……,都是我管教不嚴,才有今rì之禍,請看在我的面子,繞過我兄弟這一次?”
“你的面子?你是個什麼東西?你的面子比得過我家貝子爺嗎?”
彼此越前一步,正要挑明■份,王煜攔住了他,給他使了個眼sè,搖搖頭,“不可。,他自己湊到前面,很是委屈的說道,“各位爺,我是初來乍到此處,不知京中的規矩,請高抬貴手,饒過小的這一遭,rì後定有回報。”
“看看你的德行?丫的骨瘦如柴,不夠一盤菜,也說什麼回報?我家貝子爺也用得著你回報?撒尿照照你的德行!”
王煜是讀過的,知道若是挑明彼此的身份,這場衝突固然可免,但傳揚出去,更將成為京中百姓的談資東瀛用兵,功成而回的百戰之將,在鬧市街頭被四阿哥的人肆意欺凌,回頭傳揚到皇耳朵裡,這些人定然得不了好去,但如此一來,自己幾個就算徹底得罪了皇子,對於rì後卻是大大的不利,因此只想吃了這個啞巴虧,把事情控制在範圍之內。因此一個勁的說著好話,鞠躬作揖不停。
這個意圖鮑超幾個摸不得那麼透徹,但既知對方是四阿哥的門人,己方終究是奴才,有理也是無理,無無理,只得忍耐著。載府了幾個奴才狗仗人勢,痛罵了幾句,見對方唯唯諾諾,窩窩囊囊,也覺得沒趣,正yù轉身,迎面正看見載行了過來,“見過貝子爺!”眾人一齊跪了下去。
“起來。”載擺擺手,示意眾人起來,立刻‘嗯?,了一聲,“小九,你的臉是怎麼了?”
叫小九的奴才用手一指,“爺,您看,就是這幾個王八蛋拿碗砸的。”
載大怒,“那你還不砸回來!廢物東西!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小九見主子到場,心中大定,冷笑著吩咐一聲,“弟兄們,給我抄傢伙,把這幾個不開眼的東西活活打死,萬事有爺頂著!”
鮑超心中勃然大怒,一步跨,戟指一眾狗才,“格老子的,看誰敢動?”
“呦!你好大的官威啊!”載畢竟久經政務,既然自己亮出了身份,對方仍舊敢於這樣說話,必有所恃,這一次倒不忙著動手了,讓小九幾個人退後,他慢條斯理的迎了來,“你大個子,是哪個衙門的?”
王煜使勁拉了拉鮑超的衣角,後者根本不理,但臉的怒氣卻也消了不少,恭恭敬敬的單膝落地行了個禮,“四川提督,欽派總領阪神對rì作戰事,卑職鮑超,參見貝子爺。”
嘈雜的環境為之一靖,載輕輕的‘啊,了一聲,知道今天的事情有點不好處置了。鮑超是父皇的第一愛將,對他的寵重還在胡氏兄弟之,李鴻章和胡小毛因為不同的原因進京之後,他是總領東瀛南路軍戰事的一方大員,怎麼自己府中的奴才把他得罪了?沒聽說他進京了啊?這是怎麼回事?
腦子中胡亂轉著念頭,載哼了一聲,“原來是鮑軍門,失敬,失敬。”
“不敢!”
載心中暗怒,鮑超好不曉事!今rì之非,固然曲在己方,但不管怎麼說,你鮑超也是我天家的奴才,說幾句軟話難道就折損你大將之威了嗎?因此不說話,只是直愣愣的望著他。
鮑超沒有他這麼多的鬼心思,只以為屈不在己,又何必說什麼賠情的話?雙方一站一跪,竟是就這樣僵在了當場;王煜幾個則是不敢說話,在沒有表露身份之前,還可以胡亂進言,反而之後則不行,規制言明,貝子爺不經問道,旁人是不能貿然說話的。
載等了片刻,見鮑超毫無所動,眼神到處亂飄,卻見周圍圍滿了看熱鬮的百姓,帶著怪異的眼神望著中心的幾個人,心中有些焦慮起來,此刻他只盼望著能夠解除這份尷尬境地,旁的辦法,是一點也想不到了。
總算天從人願,人叢外面響起呼喝之聲,分開一條道路,幾個人快步走了過來,為首的一個正是榮祿,“四爺,署理九門提督府榮祿拜見貝子爺!”
“是伸華啊,起來。”
“貝子爺,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一場誤會。”
“爺,這不是誤會……”
載回身一掌,正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