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的藍呢子大轎,轎子旁邊,或站或坐著一群青衣打扮的男子,看樣子是各家的轎伕。
他沒有想到翁府會有這麼多的來人,楞了片刻,藍呢子大轎只有三品以上的可以乘用,在這北京地方,怕是有很多還是識得天顏的,固然是不必怕為他們所見,但御駕輕出,給人瞅見了,難免又有一番勸阻。正待命shì衛抬轎轉身回去,翁府大mén開啟處,翁同書陪著肅順走了出來,mén廊下站著等候問安的朝中官員眼見兩個人出來,各自起身,拱手示意。肅順也不理睬,一面走,一面說著什麼,看翁同書神情慘淡之中強自擠出的笑意,可知翁心存的病勢不見樂觀。
肅順一再請翁同書留步,後者始終不從,堅持送到mén外,看肅順低頭鑽進轎子中了,這才一揖而別。
肅府的轎伕抬起轎子,走不到五步路,又停了下來,打起轎簾,肅順低頭鑽出,向這邊站在轎子旁的六福呲牙一笑,把聲音放得極低,“可是聖駕到了?”
六福真心的挑起大拇指,肅順剛才就看見了自己,猜出聖駕到此,卻故作不知,只是為知道皇上的脾氣,不願意為更多人所知,“還是大哥jīn罷轉身向轎子內說道,“主子,肅大人到了。”
肅順也探了過去,小聲問道,“主子,可是來探望翁大人的嗎?”
“廢話”皇帝的聲音隔著簾子傳出來。
肅順一句話出口,也知道問得糊塗了。不過他從來以捱了皇上的罵為榮幸,“主子,請容奴才片刻,待奴才進去把外間等候的眾人驅趕開來,靜府之後,再傳翁同書兄弟前來接駕。”
“你別nòng得jī飛狗走的,更加不許告訴旁的人。”
順答應一聲,又轉了回去,不知道他是怎麼說的,六福幾個在府mén口等候了片刻,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