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部分(2 / 4)

小說:清山變 作者:津鴻一瞥

兵士知恥近於勇,cào練之際,勇猛異常,更為人稱道的是,軍中不提,單單指二營駐防,上至營中統帶,下到普通一兵,在演練之時,那種永不放棄任何一個活著的戰友的jīng神和舉止,更是成為楊村新練光武第二軍所有三十營中,第一袍澤情深之屬。

軍中男子,多有血xìng之氣,咸豐九年,神機營開拔,到山西練兵,挾大勝餘威返回北京,路上接到朝廷的諭旨,命載醇帶兵轉路直隸天津,由神機營和光武新軍第二軍展開一場猛烈的比拼——神機營是天子自將,以禁軍自況,從上到下,驕矜異常;而光武軍也絲毫不落人後,從來以咸豐七年禦敵於外,大漲了天朝民心、士氣的建功之軍而目中無人,雙方一經接觸,發生了jī烈的對抗。到營第一天,就有神機營將士和友軍將士為用餐時間的不能協調而毆鬥的事件發生。

載醇和奕山給氣得半死,各打五十大板,算是平息下去,但這種彼此不能相容的態勢,卻也漸次形成。軍中演習時,也是各自真殺實砍,雙方各有三五百人受傷,甚至連演習,也幾乎進行不下去了。

皇帝在京中聽聞此事,又驚又怒,把奕山和載醇傳到京中,好一頓臭罵,又各自降了二人幾級,才把他們打發了出去。但從此之後,光武軍和神機營各自以對方為第一大敵,只不過雙方在軍務、駐防上並沒有很多的搭界處,方才保證這數年來,平安無事之景。

皇帝雖然重重的懲治了兩位帶兵大員,但心中於這種軍中相搏,卻是暗自喜歡的,他倒並不是擔心軍中將士上下一心,合而謀我,而是擔心軍中舊制,多年來兵士已經逐漸養成了疲塌之風,如今則好,多一份血xìng、勇武之氣,總好過要死不活,棍子打在屁股上,兀自忍氣吞聲的那副窩囊廢的模樣嘛

見過軍機處,聽內奏事處報,奕山遞牌子進來了,皇帝立刻召見,由賽尚阿做帶引大臣(這裡向讀者道歉,還是筆者的考據功夫下得不到家,清朝官員覲見皇帝,有著嚴格的規制,以帶引大臣來分的話,大約是這樣的:各部尚書、外省督撫覲見,由御前、領班王大臣帶引;各部郎中、司員覲見,則是由本部堂官做帶引大臣;唯一的例外是軍機處,他們是不需要帶引大臣的。不過軍機首輔,也同時擔任起了帶引大臣的職銜——而不是前面文中提及的,一切都是由親王級別的大臣帶引),進到養心殿中,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君臣大禮,口中呼喝,“奴才奕山,叩見皇上”然後前行幾步,到了御案前跪倒,等候問訊。

皇帝草草問了幾句,“這數年中在天津練兵,多有成效,朕都是知道的。你以旗人之身,在軍中卻不以同族為重,反而能夠融匯滿漢之別,使兵士上下同心,彼此恰然,正合乎‘不以畛域為分’的聖人之言,朕聽說之後,也很為你能夠有如此長進而高興呢。”

“奴才xiōng中所學有限,多年來只能以皇上屢屢頒示天下的上諭為行事之法,只恨奴才才學疏淺,未能盡得聖主愛民、治軍之意。”奕山說道,“自咸豐七年之後,光武新軍將士知恥後勇,嗯……”他想了想,“奴才不知道如何和皇上回奏,只是……”

“朕明白的,朕明白的。”皇帝含笑打斷了他的話,他知道奕山短於言辭,主動岔開話題,化解他的尷尬,“這一次派你任職黑龍江將軍,你可知道是為什麼嗎?”

“這,”奕山遲疑了一下,“奴才略知一二。俄人不馴教化,不通規制,膽敢背棄聖祖皇帝當年與之簽訂的條約,進而謀我東北,奴才本來還想,就是皇上不徵召奴才,奴才也要上書朝廷,派兵痛剿之”

皇帝臉sè一扳,“你糊塗啦?朝政之事,也輪得到你來進言?”他說,“國家養兵,只為戰時所需,平日國政所出,皆有朕躬與朝中大臣會商決斷,也輪得到爾等這樣的匹夫置辭了?”

奕山嚇了一跳,趕忙碰頭,“奴才糊塗,奴才糊塗”

皇帝無意深究,說這樣的一番話,只是提前埋下一個伏筆——軍人是國家機器的一部分,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工具如何使用,是由皇帝和文臣們商議後作出的,哪有工具主動出言,表示意見的?——一旦開了軍人參政的口子,後患無窮啊

他訓斥了奕山幾句,接著說道,“具體情事,賽尚阿,你找個機會,和他細細解說清楚。”

“喳。”

“黑龍江一地,所屬百姓不到百萬,如此少的人丁,還多居於與吉林將軍等所轄範圍接壤處,北地如黑龍江沿岸,除璦琿城,以兵營所建,往來與俄羅斯人商貿往來,尚勘繁興,其餘之地,多是無主荒田,行數百里而不見人煙者,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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