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來了?”
“嗯,有貴人到了。三位小師太可都準備停當了嗎?”
“都準備好了。”
“開門。”兩扇大門開啟,轎伕抬起轎子,徑直入內,一直抬著過了青石板的甬路,來到花蔭深處的一排房舍前,才停了下來,肅順虛扶著男子下了轎子,揮手打發轎伕離開,用手一指,“主子,就是這裡。”
皇帝認真打量,這裡的環境非常清幽,進深三層,每一層是三間,中間有迴廊相連,最靠南的三間房建造得非常雅緻,門前是一片葡萄架,向陽的一面牆上爬滿了藤蔓,在這炎炎夏日之中,平增幾分清涼之意,人立於葡萄架下,絲毫不會有溽熱之感,風中隱約有檀木清香,也正是他心中所喜,“肅順,這裡的裝潢,可花了不少銀子吧?”
“實際上是不多的。而且,奴才蒙皇上恩寵,將熱河溫泉之水引入府中,奴才得蒙皇上寵幸,闔府上下俱感聖德,這一點小小費用,權當奴才報效主子的一片心意了。”
“做得不錯,誠然是不錯。朕很喜歡。”皇帝滿意的點點頭,“花銷的銀子嘛,”他回身一笑,“朕又豈能要你這奴才報效,日後吧,日後把花用之數擬個摺子,朕批一下,由內務府給你報銷好了。”
“奴才謝皇上。”肅順躬身行禮謝恩,用手一指,“皇上,您看,三位小師太知道皇上駕臨,迎接出來了。”
皇帝回頭看去,果然,妙字三姐妹魚貫而出,照例是青布緇衣,僧帽罩頭,六隻美目,盈盈秋波,到了近前,躬身跪倒,“貧尼妙清(妙紅、妙香),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都起來。”皇帝和她們多日不見,思及當初在如意洲一朝相會,卻為皇后棒打鴛鴦,這一遭風流情債,眼見一日得償,心中又是歡喜,又覺期待,上前幾步,拉著三小尼的手兒,逐個拉了起來,眼睛在她們明媚如畫的臉蛋兒上掃過,口中喟嘆一聲,“都是朕的錯處,委屈你們了。”
“皇上這樣說,貧尼姐妹如何當得起?萬歲爺日理萬機,我等方外之人,能得皇上垂幸,幸何如哉?”
“我們都不必說這樣的話了,今兒個朕來看你們,等日後……嗯,尋得機會,還要把你們接回宮中去呢。”說著話,他低下頭去,在妙清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到那個時候啊,我們就可以長相廝守了。”
肅順看看差不多了,上前一步,從旁說道,“三位小師傅,皇上來了,正是大喜的日子,該當歡笑才是。”又對皇帝說道,“皇上,天色漸暗,外間風涼,請皇上移駕屋中吧?”
皇帝卻不急著動身,低頭問道,“你們,可用過晚飯了嗎?”
“還沒有呢。”
“肅順,下去準備,朕今天晚上就在這裡用膳。”
“喳”
肅順轉身出門而去,三個小尼姑簇擁著唯一的男子進到房中,這裡的裝潢與別不同,進門南西北三面接繞設炕,每一面長三丈,寬六尺,牆壁很厚,足有三尺有餘,塗上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細白瓷土,滑不留手,炕上最下面一層鋪炕蘆蓆,席上鋪青緞子氈條,再上面鋪著厚厚的錦被錦褥,人坐上去,軟綿綿的很覺舒服。
妙清請皇上上座,為他扒掉腳上的輕緞皂靴,和妙紅耳語了幾句,兩個人推著年紀最小的妙香到床上去,陪男子說話,自己姐妹兩個,到外面忙碌片刻,沏上茶來,“皇上,這是貧尼從江南庵中所攜的粗茶,請皇上品評。”
男子接過茶盞,茶水色做金黃,入口別有一股香味兒,“好香。”他說,“有松子香,還有玫瑰花香。”
“就知道瞞不過皇上,”妙紅得意的一笑,“只怕茶味苦澀,皇上難以入口,貧尼又擱了些松子和玫瑰花瓣在裡面。”
“這個法子好,還是第一次嚐到呢。”皇帝一隻手端著細瓷茶具,一面說道,“有蜜嗎?給來一點兒。”
“有紅說著,取來上好的紫蜜,為他調和在茶中,知道他愛吃甜食,又取來兩樣乾果,一樣叫烏綠慄,形如橄欖,而核小如櫻,味甘而鮮;一種叫歐栗子,大如櫻桃,甜中帶酸,很是爽口。
皇帝略脫了痕跡,脫下束白玉鉤馬尾紐帶,石青色紗褂,米色葛紗袍,只穿著裡面貼身的小衣,挽起袖面,露出半截潔白的胳膊,輕笑著說道,“還是在這裡好,可是不必受那些束縛了。”
妙香依偎在男子懷裡,抬起頭好奇的看著他,“您是皇上啊?還有人敢束縛您嗎?”
“你啊,你以為皇上就能夠為所欲為嗎?”皇帝低頭,在她挺翹的鼻尖上點了一下,“要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