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難處嗎?”
“有的。”盛宣懷不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剛才行禮的時候,理也不理自己,兀自轉過頭去和沈葆楨說話,他自幼聰穎,又長在李鴻章身邊當差,對於貴人的心裡把握的相當準確,他看得出來,皇帝對自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這種感覺從何而來自然不敢詢問,但二次奏答的時候,可是要多加小心了。
“臣以為,若論及難處,首在生員入學之初,對各國教習有排斥心理。”盛宣懷說道,“一年的時候,為後堂英國教習遜順非禮,生員為之鬨堂,中方提調夏先倫罰劉步蟾、邱寶仁做小工挑土以示懲戒,最後一直到沈大人服闕複製,方始以撤換遜順告一段落。”
這件事皇帝也是知道的,事在咸豐十八年,遜順是英國人,當年也是參加過安山湖之戰,戰鬥中負傷成擒,後來雖然治好了傷患,但鉛彈留在體內,始終不去,也使得他的身體終究不好,尤其是在威海這樣臨近大海,多風多雨的地方,更加辛苦,因而脾氣很壞,經常打罵生員出氣。
第一期生員招收來之後,遜順見其中多有成年壯漢,不敢造次;到了第二期,生員多是孩子,他動輒打罵,如嚴宗光、林森森等,都受過他的教訓;但終究有沈葆楨主持學院事,遜順還不敢太過無禮。事情壞在第三期生員招收之後,沈葆楨母親亡故,回籍守制,學院總提調夏先倫一味媚軟,使得至洋監督司恭賽格,下到遜順、德勒塞、嘉樂爾等人對中國起戲侮之心,不過表現出來的,有大有小而已。
遜順以中國人好欺負,經常無故打罵,偶爾還有體罰之事,盛宣懷幾次交涉,給對方以教學之事,全部由洋教習自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