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這樣窩囊的事。不用他出頭,我替他去挺,該殺該剮都有我,他還怕什麼?一個勁攔著,我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那也無非大爺膽小。如果他能看著二爺闖出大禍來不管,那叫什麼同胞手足?”
“同胞手足?”兆潤撇撇嘴,“他那裡當我同胞手足?外面說的話,可難聽了。”
“外面怎麼說?”郝順很謹慎地問。
“怎麼說,你會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告訴你聽吧”兆潤眼望著郝順,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了出來:“說他賣老婆”
“啊”郝順作出訝異萬分的神色,“這是打那兒說起?”
“你不信是不是?”兆潤有意詐他一詐,“說的人有憑有據,大*奶帶回來三千兩一張銀票,大柵欄恆泰錢莊的票子。”
兆潤知道是一千兩,故意加了兩千,是指望著套出郝順一句話來:“沒有那麼多。”這就好緊追著往下問了。誰知郝順心機深沉,不上他的當,只搖著頭說:“沒影兒的事”
“沒影兒的事?照這麼說,大*奶就白白讓人霸佔了?”兆潤接著又問:“她忽然回家,可又為了什麼?”
“這,”郝順陪笑道,“我們當下人的,就不知道了”
“就是這話羅好些事你不知道,非得跟大爺自己談不可。好了,反正我的主意拿定了,門風要緊,我不能看著不管。”說著,站起身來要走,郝順自然不能放他走,好說歹說地將他留了下來,自己進上房去跟兆奎討主意。
“我那有什麼主意?”兆奎哭喪著臉說,“我一見他,腦袋就跟笆斗那麼大。”
郝順是他的心腹,無事不參與,也無話不可說,但不論如何,辦事須奉主人之名以行,所以這時便先替兆奎拿宗旨。
“這件事,大爺得抱定宗旨,無論如何松不得口,一則名聲不好聽,再則,二爺的口氣不小。不過也得給他一個指望,一等放了缺,上任的時節,給他撂下幾百銀子倒可以。大爺,你說是不?”
“對你就想法子,跟他這麼去說。”
這話實在也很難說。郝順在想,二爺大概只知銀票其一,還不知有放缺其二,一說反倒洩底。有這麼大的好處,他更是不依不饒了。想了又想,只有這樣措詞:“二爺,你先請沉住氣。事情當然不能就這麼算完,不過做事總要穩得住,對頭太不好惹,一步錯不得。反正有個十天半個月的工夫,一定能讓二爺好好兒消氣。”
照郝順的想法,有澄貝勒那麼硬的靠山,說放個副都統,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有十天半個月的工夫,見了上諭,一切便都好辦。因而這樣許下兆潤。
兆潤不知其中有此曲折,只是一向信任郝順,既然他說能讓自己‘好好兒消氣’,顧念以後還少不得有託他的事,便賣個交情給他。
“好吧,衝你,我就等個十天半個月。”
半個月過去,音信毫無。奎大*奶倒是把話帶到了,載澄卻辦不通。這件事他只有去求奕山,為了志在必成,他特意說是‘已經答應了人家了’
“我的大爺,你真是少不更事駐防的副都統,又是廣州,能說換就換嗎?”奕山大搖其頭:“兆奎是出了名的無用。這話,我怎麼跟王爺和皇上去說?”
“我不管”載澄撒賴似地說:“你去想辦法。”
“辦法倒有,我把你的事兒,和盤托出,你肯挨頓揍,兆奎的副都統就當上了。”奕山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說道。
這叫什麼辦法?載澄自然不肯,奕山被磨不過,答應試一試,但那一天能成功卻不知道。
“只好等吧”奎大*奶聽說了經過,也只好這樣萬般無奈地表示。
又等了半個月,這天奎大*奶正打算帶著小云上前門外去聽戲,只見院子裡閃進來一個人,高聲喊道:“大嫂”接著便請了個雙安。
“啊”奎大*奶倒有些忸怩了,“二弟,是你”
“是的。”兆潤神色自若地說,“特地來給大嫂請安。”
“不敢當,不敢當”奎大*奶不能不以禮相待,“請屋裡坐。小云,拿茶,拿煙。”
於是兆潤從從容容地進入堂屋,坐下來先打量四周,古董字畫,窗簾椅披,色色精緻,便讚一聲:“真是好地方”
奎大*奶矜持地微笑著,心裡在打主意,如何早早將這位不速之客送走。
兆潤的話卻還未完,接著又說了:“怪不得大嫂不想回家了。”
這句話不中聽,奎大*奶只能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