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難兄難弟”
“命人迴轉烏魯蘇穆丹卡倫,給我調火炮來。”
“大人,沒有船,火炮如何過江啊?”
“我就不相信,一艘船也沒有?”
“大人,大船真的沒有了。前幾天的時候,從黑龍江城等地調來的大船,都到黑龍江上游自沉了,為的是阻塞河道,不讓俄國人的兵艦透過,您忘記了嗎?”
“那就拿小船,把火炮拆散了,一點一點運過來,再裝好使用。修剛,你帶人去,快去,快去”
剛不以為這是個上佳的策略,但為俄軍炮火壓制在這裡,也沒有更好的主意,只好領命下去了。
山頭的方向再度響起猛烈的炮火聲,張運蘭探頭看過去,趙老三所帶的三營行至半路,給俄軍的炮火壓制,進退兩難,而山上的一些受傷計程車兵,躲在大石後面,兀自徒勞的開槍還擊,至於子彈,卻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
張運蘭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好在不久之後,江岸一側的清軍炮火開始發shè,三營所屬借這樣的機會,連拖帶拉的,將二營僅存的六十餘名傷兵拖到山下,其他貳佰七八十人,連同二營管帶周阿九一起,盡數犧牲在了進攻斯特列田斯克要塞的半路上。他們的屍體,只能等以後再想辦法馱回來了。
不但是張運蘭這裡,連同朱洪章等人在內,俱遭遇到了同樣的困境,俄軍的炮火非常猛烈,即便有河對岸的清軍以炮火支援、壓制,但俄軍早已經料到有此一招,彼方炮位都建築在要塞中的隱蔽位置,很少有被清軍擊毀的。
清軍傷亡數字非常大,到八月初一的午時,各方陣地報上來的傷亡數字,達到了兩千四五百人之多其中陣亡的,有八百人。傷者置於船上,運回江岸一側,由軍醫治傷,死者就地火化,將骨灰各自裝壇,標明姓名、籍貫,等戰事了結之後,一體運回關內。
賽尚阿計算了一下,只是第一天,就折損一chéng人數,這樣消耗下去,如何得了?“雨亭兄,您以為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肅順笑著搖搖頭,“汀公,您這可是問道於盲了。說到旁的事情,我還能獻一己之力,這兵事嘛?請恕我愛莫能助了。”
“不如將此事上報天子,請皇上決斷?”
肅順楞了一下,“開戰第一天就請皇上指授方略?汀公,……”
“哦,是尚阿也發覺了話中之意是如何的令人難堪——什麼事都要皇帝指點,還要他這個經略使做什麼?但以他xiōng中所知,又實在沒有破敵之策,只好向旁人求援,“竹修、惕庵,你二人以為如何?”
“卑職想,也只有如張運蘭、程學啟、朱洪章等所言,將火炮運抵江左,以火力壓制之外,命兵士突擊了。”
“也好,既然如此,命留駐各卡倫的炮營,即刻拆卸火炮,運抵江左,準備參戰”
軍令下達,各炮營紛紛動手,將火炮拆解分裝,運下各處卡倫,裝到船上,運抵對岸,再重新組裝起來——只是這樣一番折騰,就足足耗費了一整天的時光。
從八月二日到八月六日,清軍重整旗鼓,再度向各自的目標進攻。原本以為有了火炮的助力,攻起來會順暢很多,但不料效用並不很大。清軍火炮的威力並非不大,但於正用無解——俄軍的炮火併未受到太大的影響,感覺起來,反倒比昨天打得更加歡實和猛烈了。
第65節 初戰不利(2)
第65節初戰不利(2)
俄軍的要塞建設非常穩固,而且為地形所限,清軍總要在進攻的過程中,轉過兩至三處山彎,才能夠看得見俄軍堡壘,但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目的,在清軍而言都成了可望不可即的奢望——經常是進攻了半天,最後連敵人的樣子都沒有看見,就給對方愈發猛烈的炮火轟下山來。
更加糟糕的是,俄軍對於堡壘下面的山路位置非常熟悉,程學啟所部,攻佔潔雅依連涅斯克城,一營所部被敵人炮火壓制在山腰,又不捨得如此退去,便躲在山腰的一處巨石之後思量對策,不想俄軍的炮火居然能夠打得如此之準,正好落在身前三五尺處,當場炸死連同一營管帶在內的十五六人,嚇得眾人再也不敢以為是安全之所,倉皇退至山下去了。
奕山親自統領中軍過江督戰,但也沒有很大的效果,黑龍江沿線的俄軍要塞,如同一塊咽不下又吐不出的硬骨頭,卡在清軍的嗓子眼,偏偏連敵人的面容都看不見,仗打到這個份上,輸贏不提,這份窩囊難過就不要說了。
連續五天的時間,未有尺寸之功,甚至連敵人是什麼模樣都不曾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