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部分(3 / 4)

小說:清山變 作者:津鴻一瞥

此,良用惻然。賽尚阿、大學士賈禎入直最久,責備宜嚴,姑念一系多病、一系年老,茲錄其前勞,全其末路。”

以下就是一段空白。因為一二品以上的大員有過失,臣下不得妄擬處分,所以從賽尚阿開始,對所有的軍機大臣,都是隻擬罪狀:“大學士賈禎,內廷當差有年,只為囿於才識,遂致辦事竭蹶;大學士季芝昌,只能循分供職,經濟非其所長。協辦大學士彭蘊章甫直樞廷,適當多事,惟既別無建白,亦不無應得之咎。”

這三小段之下,都留有空白,預備讓皇帝自己去填注處分。接下來又這樣說:“朝廷於該大臣之居心辦事,默察已久,知其決難振作,誠恐貽誤愈深則獲咎愈重,是以曲示矜全,從輕予譴,初不因尋常一眚之微,小臣一疏之劾,遽將親藩大臣投閒降級也。”

認真的看過摺子,皇帝拿起筆,飛快的草擬了一份上諭,吩咐一聲:“去,傳內閣、六部、御前大臣到養心殿見朕。”

六福不敢多問,答應一聲跑了出去,很快的,內閣卓秉恬、倭仁、孫瑞珍、曾國藩、翁心存、閻敬銘、載垣、僧格林沁、世鐸、華豐等人進到殿中,整衣拜倒:“臣等叩見皇上。”

“前天,朕和軍機處見面的事情,想來爾等也都知道了吧?”

軍機處為了皇帝要降旨懲戒鴉片商人一事,當面頂撞皇上,朝野上下盡皆知曉,雖然當時皇上沒有多說什麼,但以皇帝的性子,這件事不會就這樣輕鬆放過,這也是大家的共識,今兒召眾人到御前,不用問,正是為此事而來。卓秉恬碰頭答說:“是,臣已經知道了。”

“你是怎麼看這件事的?”

“臣以為,軍機處大臣奏對時,嘵嘵置辯,已無人臣之禮;若再事姑容,何以仰對先皇在天之靈?又何以服天下公論?請皇上降旨,從重處置。”

“先皇臨終之時,曾經於朕、於群臣有過教誨:”皇帝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皇考他老人家說,萬事當以國計民生為重,無恤其他。朕每每想及,心中感佩,自問德行難比先皇萬一,親政之初,也從不敢臨之以威,卻不想多年沿襲而下,竟為賽尚阿之流以為朕是秉性柔弱之主,言語之中失卻人臣之禮多有,朕一貫優容有加,不想數日前為懲戒鴉片一事,賽尚阿,賈禎等目無君上,頂撞朕躬,實在是放肆已極”

皇帝的聲音逐漸提高,“賽尚阿以受命佐臣自居,更兼懿親之貴,目無君父,由來已久,朕念及舊情,一再容讓,該員不知報效,前日呈旨之事大出悖逆之言,謗及朕躬之處在在,朝中多有勸朕訓誡之聲,不過朕念在他三朝老臣,更且是懿親之尊,總不願驟加撻伐。孰料竟成養虎遺患”

“賽尚阿之下,如賈禎、季芝昌、何汝霖等,以文臣聽用,不知精白上侍君父,只以個人利祿為尚,本年年初,季芝昌、何汝霖等借江南辦差之機,於湖北省內買良頂兇一案,早知經緯,卻私相庇護,指鹿為馬,草菅人命,不但失卻人臣之尊榮,更忘卻君子立命,當以‘與人為善’為攸歸之根基,如何可為朝臣表率,如何立足於軍機處?傳旨:……”

眾人知道,這是最關鍵的聲音,各自聚攏精神,眼睛一眨不眨的聽著:“……賽尚阿、季芝昌、何汝霖三人,入職最久,責備宜嚴,姑念三人年老體衰,著開去一切差事,家居養身,仍准以原品休致。”

“大學士賈禎,內廷當差有年,只為囿於才識,遂至辦事竭蹶;周祖培只能循分供職,經略非其所長,均著開去一切差事,降二級呼叫。協辦大學士,領工部尚書銜軍機大臣彭蘊章,甫直樞廷,適當多事,惟既別無建白,亦不無應得之咎。照前例,宜應退出軍機處。欽此”

一夜之間,軍機處全班盡撤,掀起了宦海中的絕大*瀾;這等全無先例所舉,不但身歷其境的人目瞪口呆,就是旁觀者亦覺得驚心動魄。

這一次看起來是處置過苛,但和早年為陳孚恩買參、曾國藩謝恩折一事都有不同。

那兩次都是皇帝借題發揮,去前朝舊臣,而這一次,題目上爭的是國事,爭的是公是公非,沒有人敢說皇帝的決定不當,更加不敢有人進言要求收回成命,因為那是干預大政,僭妄太甚。一時間朝野上下噤若寒蟬,都在駐足觀望,等待事情的下一步進展。

到了第二天,又有上諭,別簡恭親王奕、吏部尚書滿員文慶、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提調、同文館總稽查文祥、工部尚書翁心存、改任戶部尚書孫瑞珍入值軍機處,同時又命新任兵部尚書曾國藩,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

上諭明發過後,奕等人具繕謝恩折,送到內奏事處,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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