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要遠上很多,故此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桂良也已經到了倉庫中了。
聽肅順要言不煩的說完,皇帝滿意的點點頭,“難為你這片忠悃shì主之心啊。”
“奴才méng皇上撿拔之恩,為皇上效勞趨走,本是奴才的福氣。”肅順答說了幾句,猛的在御座前跪倒下來,“奴才有心裡話,想對皇上說,只求皇上免了奴才的死罪,奴才方敢進言。”
“你不會又惹禍了吧?好吧,朕免了你的罪,你說吧。”
“是奴才以為,皇上身擔四海至重,深夜sī行,奴才竊竊以為不可”肅順說:“白龍魚服易為魚蝦所戲……”
皇帝笑了,“你以為朕連著數日在宮外徘徊,只是要和青青xiǎo姐做靜夜之歡嗎?”他說:“不是的。朕這幾天,從那個李慈銘、還有朱希淳的口中可是聽到不少關於桂良的話呢”
肅順míhuò了;“奴才不懂。”
“像青青xiǎo姐、李慈銘、朱希淳這樣的人,所談及的,雖大多是風月之事,但朕有意探詳,也能夠知曉一二。桂良這幾年在任上做得很是不錯啊商課之法,鐵路工程,他從中出力甚多。嘿朕不是說你們會欺君,只不過,從這些人口中聽來的,更有說服力一些呢”
“奴才明白了聖明無過皇上,於民情民隱之中探聽得一省屬員的功過是非,實在是比文牘往來,更能夠深入實際的方式。奴才佩服。”
皇帝得意起來,“你這個奴才啊,就是會說話朕明知道你是在頌聖,心中也著實高興——對了,青青xiǎo姐,你著人送回舫中了嗎?”
“奴才正要和皇上回:奴才昨夜派人將兩位姑娘送回船中,今天早上,也不知道皇后是怎麼知道的,派內shì把奴才找了去,讓奴才派人,把兩個姑娘各用一乘xiǎo轎,送進皇后的寢宮中去了。”
“這樣的事情你怎麼早不和朕說?”
“奴才糊塗只是事發之際,皇上正是和軍機處商討國事,奴才……不敢驚擾。”
“你真糊塗”皇帝站了起來;“擺駕到皇后的宮中去。”
昨夜鬧出了那麼大的一場變故,連皇后都給吵醒了,一早上起來,立刻讓李蓮英把肅順找來,問清經過,讓他立刻派人到那什麼夢中舫去,把兩個姑娘帶到宮中。並且知會他,不許告訴皇上。
小]說~就*來。肅順領命而去,到了船上,兩個姑娘自打知曉了甘子義的真正身份之後,又是jī動、又是慌luàn,更多的卻是mén深如海,蕭郎路人的無奈和辛酸——若說他只是一介書生的話,將來雲濃雨濃,huā間月下,總還有個盼頭,誰知道眼睛一眨,老母jī變鴨。那個經常口huāhuā,拿旁人肆無忌憚的取笑的男子,竟然是大清朝的皇帝?這樣的衝擊,讓賽香君和如煙大有無所適從之感。
二人一夜未睡,眼看著天sè正待漸亮,正想休息一下,船外人喊馬嘶,為首的幾個公人排闥直入,問清了名姓,拉起來就走。“這是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來人為首的正是肅順,不過二nv心情jīdàng之下,似乎也辨認不得了,為人強行塞到轎子中,一路抬著到了瞻園,一直到下了轎子,肅順方才對她們說道:“此番將兩位姑娘請來,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種種得罪之處,還請姑娘恕罪。”
“皇后娘娘……”
“正是。娘娘正在寢宮等候,兩位姑娘請和這位公公去吧。”
李蓮英不等幾個人再多說,“兩位姑娘,請和我來吧,可不敢讓主子娘娘久侯。”
賽香君和如煙大為恐慌,加以一夜沒睡,臉sè更顯得憔悴蒼白,原本十分yànsè,現在看來也只有五六分了,一顆心砰砰luàn跳,總算李蓮英好心,進到殿中之前,先囑咐了一句:“記得給主子娘娘磕頭,不叫起來,千萬不要自己起來。”
“……是,多謝……您了。”
進到寢宮,李蓮英讓她們在mén口站好,自己進去復旨:“主子,兩位姑娘傳到了。”
“讓她們進來,我看看。”是一個很清朗的nv子的聲音響起,不用問,就是大清國的皇后娘娘了。
於是,李蓮英再轉出來,領著兩個人進到寢宮,裡面的人很多,正中間的軟榻上是一個身著淡黃sè寧綢緞子衣衫的nv子,梳著極好看的燕尾頭,面sè紅潤,生得一張和如畫差不多的團團臉蛋,若是笑起來的話,一定比扳著臉好看得多,懷中抱著一個五六歲大的nv孩兒,正瞪著黑黝黝的眸子,向進mén來的兩個人好奇的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