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而斃,百姓皆以‘天道有憑’稱之。
皇帝冷冷的哼了幾聲,“無知鄉愚!你接著說,”說著話,回頭吩咐,“六福,給今兒個遞牌子的官員傳喻,朕誰都不見。”
福答應一聲,一溜煙的除去傳旨了。
皇帝又對崇實說,“今天朕要你暢所yù言,舉凡你看到、聽到的,都一一給朕說出來。”
崇實心中叫苦,若是把多年為官所見,如實奏陳的話,日後皇上一一追查起來,追本朔源,給旁人知道是自己進言,還要不要做官了?只是不說又逃不過去,思量了片刻,決定還是撿一些能夠說得出口,而且也是皇上本來就有意整改的漏項進呈吧。
而舉凡種種,最能夠打動帝心的,無非是兵、民兩端,其他的吏治,若是皇上不問,自己就不說,若是真給他提起來了,就以多年陳陳相應,非一朝所能挽回來敷衍。
心中定下了這樣的主意,崇實從省內所見兵事敗壞開始說了起來——。
川省如同其他行省一樣,有旗營、綠營之分,八旗早已腐化,不值一提,綠營取而代之,已成主力,不過多年以降,也早就**不堪,只以川省一地所見,就足以讓人有肝膽俱裂之感。
從夔州府奉節縣到綏定府達縣近千里之遙,一兵皆無!巫山、雲陽二鎮,有營無兵,東鄉、新寧數鎮也是額定馬步七千餘人,至今並無一人,看守城mén的皆是營中現僱,日給百文,否則甚至無人受替。至於其他地方,兵士如同乞丐,軍械早已經給兵士變賣餬口,朝廷如有調令,則現僱閒人,無非希圖口糧,臨陣則狂奔而已。
“督標三營,城守二營,共額定三千餘員,今存者不足十分之一,而且多為老病不堪,別無營生者;稍壯實的,或xiǎo本經營,或受僱為用。”崇實嘆了口氣,“奴才上一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