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已經全數投入了戰場,再無虞會有旁的岔子出現,這才向長瑞點點頭:“點燃信炮吧”
“喳”長瑞大聲答應著,回身吩咐:“點炮”
一道火光衝上天空,炸出了一朵燦爛的雲霞,在聯軍側翼隱藏著的四營兵士早就等得心急火燎了,好容易看信炮點燃,兵士們抄起快槍,怒吼一聲,突然出現在了聯軍側翼,向兀自愣的印度軍隊起了猛烈的進攻
格蘭特呆了片刻,心中大叫糟糕自己又一次落入清軍的陷阱裡了。印度軍隊只是一個接觸,就給清軍殺得不成樣子,連帶著的英軍和法軍,也全然給潰散下來的印度軍隊裹挾著,衝散了隊形,便知道大事去矣
隨在新軍身後進攻的,是和帶領的一萬三千餘綠營兵士,雖然這些人各方面都及不過新軍,不過勝在人多勢眾,呼喝著衝鋒而至,倒是極有威勢。
突然加入戰團的這六千餘生力軍,再有其後蜂擁而至的一萬餘清軍的衝擊,立刻拖垮了本來就已經心驚膽戰,兩天來惶惶不可終日的印度軍士的勇氣,口中胡的用母語喊著聽不懂的語言,一窩蜂般的四散奔逃
恐慌的情緒瞬間蔓延開來,英法聯軍也開始放緩腳步,轉頭看去,眼簾中,是鋪天蓋地湧出的清軍士兵,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便是英軍士兵再有鋼鐵般的神經,在這友軍裹挾之下,隊形開始魂,進而演變成了總體的潰敗。
“命人告訴鮑,帶著霆字營的兵士退出戰鬥,到旁邊休整,同時命令李元度、林文察和程學啟,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聯軍所部統統留在安山湖邊”
“喳”戈什哈轟然應諾,轉身下去傳令。
清軍狗攆鴨子一般,兜尾猛追,聯軍已經完全失卻了方向感,慌不擇路之下,居然有不少人逃到了安山湖已經結冰的湖面上,等到暫時脫離接觸,回頭一望,清軍居然站在岸邊未作進攻?
額爾金胡的擦了把頭上的汗水,轉眼望望自己身邊的兵士,英法印三國計程車兵都有,總人數大約是在三四千人上下,“怎麼了?中國人怎麼不攻擊了?”再找格蘭特,卻不知道給衝到哪裡去了?
“爵士閣下?”
額爾金不通兵士,不過這時候也由不得他了,只好暫行排程管理之權,“各部隊主官,隊伍,準備再戰”
英法的部隊紀律相當嚴明,印度軍隊則是服從慣了的,士兵就著冰面或蹲或站,自己隨身的彈藥,預備著等清軍攻擊過來的時候,再與對方展開一場正式的搏鬥。
對面的清軍形成一個巨大的扇形包圍圈,圈外可以聽到風中傳來的陣陣呼喝,不用問,隊在圍剿那些與大部隊脫離、形單影孤的敵人了。
等了有半個時辰的時光,外圍的槍宣告顯的寥落下去,額爾金知道,這一次隨自己出徵的將士,除了現在身邊尚有的這四千餘人之外,其他的或被被殺,或者做了清軍的俘虜了。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是絕對不會投降的。
包圍的清軍分開道路,後面有炮兵推著己方以及繳獲的英軍的山地炮出現的山坡上,步兵開始緩慢的後撤,炮兵上前,裝填炮彈,做好了一切戰鬥準備。
“爵士先生……”開戰之前和格蘭特將軍打過交道的那個中國士兵又出現的不遠處,帶著通譯緩步到了近前:“我想有必要提醒您,您和您的部隊所站立的位置,是在一片已經結冰的湖面上只要我軍開炮,炸開冰面,後果不堪設想到那時,只怕爵士閣下再想改變自己的決定,也已經太晚了。”
翻譯的話順著寒風飄過來,聯軍這時候才定下神來,打量自己立足之地,可不是嗎?用腳掃開湖面上的積雪,下面1ù出的,是青黑色的冰面,根本不有士兵不死心,用步槍的槍刺狠命的冰面上戳了幾下,近二尺厚的冰層下面,是刺骨冰寒的湖水。
這樣的地方,正如中國人說的,根本無需進攻,掉轉炮口打過來,轟開冰面,這數千人就都要餵了湖中的魚蝦一瞬間,聯軍兵士的臉色如地上的雪一般的慘白,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額爾金,“爵士閣下?”
額爾金正在猶豫,劉銘傳又再說話了:“爵士先生,格蘭特先生已經為我軍俘虜,為了表示我大清的誠意,我方會派人將將軍閣下送過去,請您和將軍閣下為您身邊的戰士和軍中同袍著想的角度,審時度勢,順應天命”
這倒是聯軍沒有想到的,果然,劉銘傳退開幾步,由兩名中國兵士押著格蘭特將軍上了冰面,鬆開手臂,向他擺手,示意他自去。
格蘭特滿身泥土、雪沫,頭上、臉上、一片汙泥,也不知道是在哪裡給清軍捉到的,狼狽到了極點,慢慢的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