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了。”
“朕知道你想說什麼,這個新衙mén,也只是朕心中所想,要具體實施下去,還有著太多的問題和難處。總不能興一利之外,又多一弊。種種章程,朕也會詳加考量。等到時機到了,再行jiā說:“至於現在嘛?還是以商課之法中允許商賈進言之策,略加改進,也就是了。”
“聖明無過皇上。臣不過是庸人杞憂,不過臣以為,民告官先例一開,後患無窮啊。”
“怕什麼?那行得正,坐得端的,就不必怕人告聖人著《chūn秋》,憂懼的也只有那些luàn臣賊子嘛”
閻敬銘自知現在勸不進去,只好拖延下來再說,當下碰頭答說,“是。皇上訓誡的是,只有平日裡以為百姓良善,更且仗著自己身為朝廷官員,不以殘民以待是不可行的那些人,才會怕百姓訐告。”
“就這樣,你下去吧。朕也有點累了。”
殿內空空落落,死一般的沉靜下來,驚羽左右看看,六福給她使了個眼sè,示意她過去勸上幾句:“皇上,您……不要生氣了吧?奴才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看您這樣生氣,奴才們心裡,也都怕得緊,疼得緊……”
皇帝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你不懂。朕不是生氣,只是覺得難過,你想想,肅順是朕身邊最的用的奴才,又有朕管著他,還nòng出這麼多的事情來,天下各省的官員呢?他們或為公事,或為sī情,把銀子送到京中大佬的府上,這些錢難道是從他們自己的腰包中拿出來的嗎?自然不是”
“奴才明白的,只怕所huā的銀子,十倍百倍的都要從老百姓手中再想辦法要回來。”
皇帝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驚羽,有些事啊,是朕沒有和你說過,你說錯了呢,朕也不好怪罪你。祖宗有制度,後宮不得干政,其實不但是後宮的嬪妃,朕身邊的這些……”他用手胡luàn的向六福幾個一指,“……奴才,也只能xiǎo心翼翼的伺候朕躬,但有luàn言luàn道的,都要拉下去,一頓板子活活打死”
驚羽臉sè嚇得一片蒼白,慌不迭的跪了下去:“皇上,奴才……奴才不知道,請皇上饒過奴才這一次吧。”
“這一次朕是正式的告誡你。朕與你情分非同一般,不過再不能有下次了,明白嗎?”
驚羽慌luàn的點點頭,眼圈中噙著的淚水滴滴滑落,顫抖著聲音碰頭答說:“是,奴才記下了,今後再不敢了。”
第50節英使北來(1)
第5o節英使北來(1)
第5o節
奕幾個魚貫而入,在拜墊上屈身跪倒:“臣等恭請皇上聖安。”
“都起來吧。”
“是。”奕站起身來,開口說道:“皇上,臣弟得天津府胡林翼並派到天津與英夷接洽的榮祿的連銜回奏:英使已經從天津啟程,沿途由兵士護持著,向北京趕來了。”
皇帝笑著點點頭,“朕計算著日子,也差不多了。英使在海上白白等了一個月,想來海風冰冷,該讓他們心中的火氣消減一點了吧?”
“臣弟倒以為,英夷鎩羽,本就沒有什麼和天朝討價還價的本錢,容他們在海上漂流旬月,也正好煞一煞他們的傲氣。”
“老六,你是不是以為,經此一戰,我天朝就能說,即使英夷舉國而來,我大清也全然不懼了呢?”
聽皇帝這樣說話,奕不敢大言,想了想,躬身答說:“臣弟不敢這樣想,只是臣弟以為,我皇上英明神武,天下官民眾志成城,即便再有來犯之敵,亦當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你這不過是頌聖之聲,算不上什麼高明之見。”他說,“暫時不必談它了,英夷此番北上,你們可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嗎?”
這個問題似乎是問軍機處全體,實際上能夠答說的,也只有兼管著總署衙門的恭親王奕了。近一月以來,透過與各國使館的接洽,得到大多關於英國政fǔ的情報,雖都是明面所見,卻也很能起解之用了,“臣弟知道。——”
十一月初九日,只用了三天時間,從香港出的,以旗艦威爾士號為的十二艘兵艦便開抵了大沽夾河的入海口,正是寒冬飄雪的季節,根本沒有條件駛進內河,只好在清軍岸防火炮的射程之外下錨停泊,準備一旦看見岸上有聯軍出現,就不惜一切的向岸邊靠攏,把兵士接到船上來,折返南行。
等了有兩天的時間,望遠鏡中,只能看見很少量的大清兵士出沒,偶爾有幾個平民打扮的漢子和他們打招呼,說著什麼話,希望出現的聯軍士兵,連一個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