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知道皇帝是個什麼心思,患得患失之下,覺得身上燥熱無比,好不容易等到軍機處的幾位大佬出來,皇帝命人傳喚,這才進殿碰頭:“奴才叩見皇上。”
見了一上午的大臣,皇帝也覺得有點疲憊,肅順是他每天要見的大臣,君臣之間很是相得,也不用做出一副如對大賓的儀態,他以為肅順這一次來是為了前幾天請旨閱看董浩的奏摺,有了思慮了呢,但還不等他動問,肅順膝行了幾步,到了自己身前,“皇上,奴才有一件大事要給主子回。”
看他面容緊張,皇帝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是什麼事?”
“紫雲姑娘進京了。而且,而且……”
皇帝眼前立刻回憶起當初在天津時的兩段露水姻緣,趕忙問道,“她當初,不是不肯進京來的嗎?這一次是怎麼了?又改主意了?”
“不是。皇上,紫雲姑娘,懷孕了。”
皇帝張大了嘴巴,卻悄然無聲,“肯定嗎?”
肅順知道,皇帝不是問紫雲是不是肯定懷孕,而是問能不能肯定她腹中的一塊肉是不是天家的龍種這樣的事情答問之間關係太大,他昨天晚上在府中和龍汝霖與黃錫商議了好久,仍未能有一個可以直言的解說,這會兒聽皇上問起,肅順不敢說話,只是伏地碰頭,咚咚有聲。
“是啊,此事,不是你能夠知曉的。”皇帝苦笑著搖搖頭,“那,現在她在哪裡?”
“奴才暫時將紫雲姑娘安置在奴才府裡,由府裡的丫鬟和奶媽伺候著。奴才給這些人下了令,出入之間稽查門禁,任何男子也不可入內半步這一層,請主子放心。”
經過這一會兒的折衝,皇帝的心情逐漸平緩了下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和你說了嗎?”
“是。奴才前幾天請奴才的大嫂詳細問過紫雲姑娘,聽她說……。”
聽肅順把經過說了一遍,皇帝想了想,問道,“她,有沒有問起朕?”說完又問道,“你說,她到現在為止,知不知道當初是朕?”
“這,奴才不知道,不過,奴才想了想,紫雲姑娘和園子中的三姨,即或不知主子爺的身份貴重,也大約的猜出了一點眉目。這是奴才當初口風不嚴,惹出的禍事,”肅順趴下碰了個響頭,“請皇上責罰。”
“你是說,她們猜到是朕了?”
“這,奴才不敢說,只是,昨天晚上奴才詢問紫雲姑娘的時候,聽她說,說……”
“說什麼?”
“她說,自皇上御駕離了天津之後,甘四爺也隨之而去,可見定然是皇上身邊倚重的大臣。此番進京,只想謀請奴才,與甘四爺做一日小聚,之後她就會找個地方隱匿下來,待到日後生下孩子,……”
皇帝慨然點頭,“朕明白了。她可是想將孩子交託於朕,然後孤身遠引,另謀去處?”
肅順不敢再說,伏下身去,碰頭不已。
“你和她是怎麼說的?”
“奴才說,甘四爺出京去了,要過幾日才能回來。等到四爺回來了,奴才再詢問主子的聖意,方好作答。”
“你先回去吧,朕日後自有道理。”打發肅順出去,皇帝張身而起,吩咐一聲,“擺駕。到慶豐園去。”V!~!
第160節初承恩澤
第160節初承恩澤
出山高水長轉後,登御舟,船行數里水路,在南岸的慶豐園上岸,這裡是蘭妃居處。
皇帝突然駕臨,蘭妃不敢怠慢,整裝出迎,在陽光下盈盈拜倒,“奴才葉赫那拉氏,叩見皇上。”
“起來吧。”皇帝含笑擺手,讓她站了起來,“今兒個沒什麼事,到你這裡來坐坐。怎麼,不請朕進去嗎?”
“奴才糊塗,請主子爺責罰。”蘭妃由身邊的連環扶著,站起身來,“主子,外面天氣太熱,請主子隨奴才到裡面吧。”
進到房中,請皇帝升座,蘭妃讓連環取來房中準備著的蓮子粥,端到御前,“皇上,這是奴才讓連環學著做來的,皇上嚐嚐看?”
上一次皇帝傳蘭妃在鏡殿侍寢的時候,曾對連環說過,再到她主子房裡的時候,就是將她收入後宮之時,她女兒家羞意難當,雖嘴上不說,心裡卻總盼著皇上能夠早一日到這慶豐園來,趕上今天皇上來了,她誤會了,以為皇帝就要在這白日宣yin,讓自己承恩雨露,故此一顆心又是緊張又是慌亂,端著蓮子粥到了皇上面前,手中不斷顫抖,碗碟相觸,格格有聲,那份可笑可愛的樣子,和吃了菸袋油子差不多。
皇帝倒沒有想那麼多,他和軍機處、肅順見面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