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部分(2 / 4)

小說:清山變 作者:津鴻一瞥

兒先回去了。”

早有堂中的蘇拉衝下臺階,將老人攙扶著進了屋中,卓秉恬正在伏案疾書,看見他進來,立刻起身迎了過來:“芝老,您的身子不好,有什麼事招呼一聲也就是了,何必親自過來呢?”

“靜遠公啊,不是我不顧病體侵尋,只是,前幾日皇上和軍機處鬧意氣的事情,靜遠公可知道嗎?”

“不瞞芝老,我正在想為此事上書皇上呢”扶著杜受田在一邊落座,卓秉恬回身拿起奏稿,吹乾了上面的墨跡:“本來揹人焚草,君子當為,不過芝老年高德勳,還是請芝老賜以斧削。”

杜受田先不看奏摺,望著他的臉色,拈鬚微笑:“其詞若有憾焉”他說,“不看便知是好的。”

“且先請過目。”

杜受田取過奏摺,看不了數行,笑意漸斂,卓秉恬不免詫異自問:難道還有未加檢點之處,讓他看出了毛病?因而把自己的稿子,默唸了一遍,卻又不知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靜遠兄”杜受田把奏摺交還給他,正色說道:“靜遠兄之才我早已深知,讀了大稿才知果然是名下無虛。”

如此鄭重的神態和語氣,卓秉恬心中得意,因而也端然答道:“此折關係重大,我不敢疏忽。還請斟酌,以期盡善。”

“寫作俱佳,盡善盡美。”杜受田說道:“只是看靜遠兄文中略有未盡之意,想來,也很是費了一番躊躇吧?”

聽他一語中的,卓秉恬真有知己之感,慨然點頭:“不瞞杜兄,這樣的一篇文章呈上去,禍福難料,所以,我才有彷徨之意。”

“這卻不妨事的。皇上天亶聰慧,最善納言,便是文字中偶有失節,也萬不至招至重譴的。”杜受田說:“這一節我可以保。”

“既然這樣,那,我就拜折明發了。”

杜受田沒有說話,把折底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這樣吧,卓兄既然有畏忌之心,老夫與你列銜同上,不知可否?”

卓秉恬心中大喜,杜受田是皇帝的老師,摺子上對了毋庸說;上錯了也有人可以分謗,當下展顏一笑:“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第47節聖躬抱恙(1)

第47節聖躬抱恙

過了立秋的天氣,白天雖還是溽暑蒸人,早晚已大有秋意,宵來風露,最易欺人。皇帝不知道怎麼回事感受了風寒,咳嗽大作,幾乎通宵不得安枕。任何潤肺的方子都不管用,氣得他直罵御醫都是一群‘窩囊廢’。

御駕在外,又身有疾患,雖然還不至到不能理政的嚴重狀態,不過每一天見朝臣的時候總是咳嗽不斷,賽尚阿和賈禎等人一來是心疼,二來更加心慌,商議之下便有促駕還京的意思了。

“這不行。”皇帝立刻駁了軍機處的奏請,“朕的身子好壞,自己最清楚,偶感風寒,倉促間還京,沒的讓旁人看來憂心忡忡。還以為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病呢。此事毋庸議。”

皇帝決斷,旁的人不敢多說,下來之後只得把太醫院的醫正薛寶善找了來,“薛老爺,”彭蘊章說,“今兒個大人們有幾句話問你,你要老實說,不必忌諱。”

寶善心裡明鏡兒似的,恭恭敬敬的站好,等候問話。

要問的話,只有一句:“皇帝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從立秋之後偶感風寒,卻一直遷延到今天,仍未見好轉,是不是另有隱情?是藥方不對,還是藥物不符?又或者是薛寶善學記不精?

然而就是民間小戶的當家人得了重病,也不能如此率直髮問,何況是萬乘天子?只是措詞過於隱晦含蓄,又怕搔不到癢處,問不出究竟。因此,讓賽尚阿很是費時沉吟。

考慮再三,實在也想不出什麼婉轉堂皇,不致以辭害義的好說法,只得一面想,一面緩緩地說:“聖躬違和已久,醫藥調養,都是你一手主持料理。入秋以來,京城裡謠諑紛傳,私底下在揣測皇上的病勢如何如何那麼……照你看,到底如何了呢?”

薛寶善已料到有此一問,當下也不著慌,穩穩當當的說道:“回大人的話,皇上的病,由來已非一日,本身並不很重,不過國事操勞,不得休息靜養,”他看都不看賽尚阿愈見難看的臉色,又說:“只要皇上補陰和陽,百日以後,可以大見其功。”

這種‘不得休息靜養’的話明白著是指軍機處幾個人不能為皇上分勞,甚至在罵他們都是‘飯桶’了薛寶善不過一個四品官兒,竟敢如此頂撞軍機大臣,非禮之外更可以看出皇上的龍體已經到了不能不休養的地步。

賈禎養氣功夫到家,沒有為薛寶善的話動氣,拿起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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