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方子,薛寶善說道:“上頭交代,姜椒必不可用。不知道增益先生有何卓見?”
“自以培補元氣為主。當務之急,則在健脾。”薛福成說,“今日初診,我亦不敢執持成見。”
薛寶善不置可否,轉問李德立和龔福平:“健脾之說,兩公看,怎麼樣?”
李德立比較誠懇,點頭稱是,龔福平資格還淺,不敢有所議論。於是健脾的宗旨算是定下來了。
“既然如此,以‘四君子湯’加半夏,如何?”
薛寶善這幾個月為皇上下藥,一直以四君子湯為主。薛福成懂得他的用意,一則是要表示他用藥不誤,二則是半夏見功,則四君子湯連帶可以沾光。好在這是一服很王道的藥,與培補元氣的治法,並不相悖,只要略微改一下就行了。於是他說:“很好,很好。不過,人參還以暫時不用為宜。”
於是開了白朮、茯苓、炙甘草、半夏四味藥。等送了上去,有太監來傳旨:賜飯一桌。由世鐸相陪,一面吃,一面談值班的辦法。
“內廷的章程,薛先生怕還不盡明瞭。”世鐸說道,“聖躬不豫,除非是極輕極輕的病,不然就要在內廷值宿,隨時聽傳請脈。如今除了三位太醫以外,外省舉薦到京的還只有薛先生一位,如何輪值,請各位自己商量,暫時定個章程。等各省的人都來了,再作道理。”
薛福成心想,就算兩個人一班,隔日輪值,用藥前後不符,如何得能收功?既已奉召,自然要殫精竭力,方不負舉主的盛意。因而毫不遲疑地答道:“皇上的病證不輕,為臣子者,豈敢偷閒?我x夜伺候就是了”
“好薛先生,真有你的。”世鐸翹一翹大拇指,然後又問薛寶善:“三位如何?”
薛寶善酸味衝腦,脫口答道:“增益先生這樣子巴結,我們更不敢偷懶了自然也是日夜侍候。”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