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小說:清山變 作者:津鴻一瞥

通外臣,誹謗朝廷大員的時候,他自己就沒有想過朝廷的體面二字嗎?”皇帝冷笑一聲,說,“陳孚恩交刑部,三法司會審。至於薛福塵嘛?”

在這一個沉吟的片刻,曾國藩再一次進言:“皇上,薛福塵為人買參,原是言官之羞。只是,沈大人所言甚是,若是因此造成言官紛紛噤若寒蟬,非朝廷之福啊。還請皇上法外施仁,恕過他這一回吧?”

“不行。”皇帝的態度很堅決,語氣卻不像剛才那麼嚴厲了:“朕知道,御史衙門乃是有名的清苦之地,其中更有那正派的御史,憂心天下,硜硜自守,不要說窮,死也不怕!那種風骨,就是朕也不能不敬憚;還有一種就是薛福塵這般的御史,只要給錢,唯命所從,稱為買參。朕身居九重,也尚有耳聞,何況百姓小民?”

皇帝長長的吸了口氣:“朕真的很奇怪:這些人同樣是每年拿著國家大筆的俸款,何以卻有如此的賢與不孝之別?”

“自古以來君子小人並存於世便是不變之理,皇上也不必為這樣的人生氣了。”

“生氣?憑他也配?”皇帝明亮的眼神的眯縫著:“薛福塵之事先放一放,等花沙納出闈之後再說吧。這段時間,沈淮?”

“臣在!”

“你督促他在家讀書,讓他也學習一下什麼叫小人,什麼叫君子!”

“是!臣一定用心辦差。”

皇帝為他的說話逗笑了,嘴唇翹起,又立刻收斂:“陳孚恩一事,著周祖培暨三法司相關人等會同審問,具折陳奏。”

“是!”

第19節 科場趣事(2)

從連三元老店出來,向左一轉就是貢院。站在路口望過去,但見人頭攢動,人聲如沸。五開間的大門,豎著三方直匾,中間是‘天開文運’四個泥金大字;東西兩方題的是‘明經取士’和‘為國求賢’。進了大門是二門;二門之內,便是龍門,送考的人到此止步了。

有清以來,考試的時間確定很是費了周章,順治時期是在二月,如有恩科,再臨時確定時間。到了雍正五年和乾隆二年,因為有閏月的緣故,二月只相當於往年的一月(也就是正月)的天氣,北京城中天寒地凍,滴水成冰,舉子進貢院之前還要照例搜檢——以防作弊,便更加的苦楚難當。便臨時改為三月舉行。

到了乾隆九年,又有上諭明發全國:“明年二月會試,天氣尚未和暖,且各省皆需複試,士子到京未免稍遲,著改期於三月舉行。”從此以後,在三月舉行會試(不論正科還是恩科)就成為永例。具體的時間是從三月初九第一場,三月十二第二場,三月十五第三場(具體的後面會寫到)。

入院的時間也有規定,大約是卯正點名開始入場(也就是現在的早上六點鐘左右),但是實際上來自全國的舉子總數在七千人上下,每一個都要被仔細的搜檢一番,全部進院完畢,總要在黃昏時分。是以一整天的時間,貢院前的大街上一片亂糟糟的景象,比之趕廟會也不遑多讓。

儘管崇實力勸眾人從容,他自己的模樣也裝得很從容,可是神色和行動,總有些心思不屬,顛三倒四似的。別人也不敢笑他,讀書人三更燈火五更雞,十年寒窗,所爭的就是這一場,且緊忙自己的正經去。把考籃放在腿邊,由號軍認真的檢查過——清朝考試製度相當嚴格,便是一張兩面全白的草稿紙也不允許帶入貢院——撩起衣服,經過照例的搜檢,崇實、謝增便與徐桐,儲德燦分路了。

崇實他們兩個的號舍在東面,是有名的龍字號——龍字號的出名,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乾隆九年,高宗臨幸貢院,看到舉子們在那一間站起來挺不直腰,躺下去伸不直腳的號舍中,“代聖人立言”的苦況,大為感動,御製七律四章,刻碑樹立於貢院正廳的至公堂中。詩中有詞臣歌頌,說是“添得青袍多少淚,言孔言孟大是難”,其中的的“名句”是:“從今不薄讀書人”,“百年雨露萬年心”。

還有一個原因是,龍字三號有一株古槐,婉蜒而西,夭矯如龍,橫過市道,蓋覆於西面的號舍。這株古槐名為文昌槐,據說有關文運:如果鄉會試的年分,枝葉茂盛,得士必多。又說:闈中舉子如果有病,在文昌槐前虔誠禱告,摘槐角煎湯服下,立刻痊癒,靈驗非常。兩個年輕人經過那裡時,真就看到兩個面有病容的人在那裡焚香默禱。

謝增還好,是十八號,崇實就沒有那麼好的運道:他分到的是六十二號——號舍七十間相連,最後一間是被稱為‘屎號’的廁所,距離近在咫尺,聞著這讓人作嘔的氣味,簡直什麼心思也都給燻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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