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自當用心查訪,不使皇上恩賞有被蠹吏貪瀆。”
“嗯,你起來吧。”皇帝繼續說道:“每年賜福之事,皆是在重華宮淑芳齋進行,今年我們改一改,就在南書房吧。也省得眾多臣工深入內院奔波之苦。其他的一切常例,皆照往常。”
“喳!”
新年前的最後一次朝會從來都不會有什麼具體的政事,只是一些官話需要向大家曉諭一番,很快就散了,皇帝回到養心殿,傳來東暖閣四執事太監換過常服,起駕南書房,許乃釗,蔡念慈,馮培元和何桂清已經等在門廊外面了,行禮站起,跟在皇帝身後步入閣中,碩大的條案邊已經準備了厚厚的一摞硃紅色的條幅:“唔,好多啊!”
“是!”許乃釗輕笑著說道:“今天是皇上登基之後第一個新年,自然的,賞賜的福字也就多了很多。”
“旁的事還可以捉刀代筆,這件事嘛,可就是得由朕親力親為了。”說著話,皇帝微笑著挽起袖口,問了一聲:“今年第一個是誰啊?”
“回皇上話,是肅王爺。”
“叫吧!”
“喳!”
內侍傳喚,78歲的肅王爺敬敏緩步走進南書房,在條案前躬身拜倒,行了一跪兩叩首的大禮,趴伏於地,等待著。
皇帝沒有說話,徑直一伸手,六福趕忙拿起放在一邊的紫檀木盒子,開啟來裡面是一支筆,這是當年康熙用過的,本來只是為翰林院編修査慎行書寫過一個‘福’字,待到世宗即位,為了表示克紹箕裘,便把此事作為了慣例,把這支筆命名為‘賜福蒼生’筆,每年只使用兩次:第一次是在元旦,寫一‘福’字陳於乾清宮正殿,用後即存,等到年關將近的十二月初一再取出來,用來為列為臣工書寫。
用來書寫福字的箋紙分為兩種,第一種是生絹敷以丹砂,上繪金色雲龍,是為宮廷所用,另外一種是硃紅箋紙,是南方進貢的賞用箋紙。
皇帝快速的書寫了一個大大的‘福’字,由六福和董承祥捧著,從跪伏於地的敬敏身上移出,這個過程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滿身是福’。完成之後,敬敏第三次叩首:“奴才,謝皇上天恩。”這就算是完成了謝恩的禮節。
一句話表過,手中不停,幾十張用來書寫福字的箋紙都寫完了,有份謝恩的臣下行禮以畢,各自退下。再下面的,就是南書房中幾位近臣的福字要書寫了。
皇帝一邊命人展開箋紙,一邊像是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朕問你們,可知道為什麼要把本來在重華宮淑芳齋中進行的賜福字之舉,改為在南書房進行嗎?”
許乃釗幾個互相看了看:“臣以為,皇上體恤臣下,不忍眾位大人奔波之苦,故而有此一舉。”
“這是朕剛才在乾清宮向列為臣工說的話,何必要你們來重複?”他連頭都沒有抬起,拿著筆在‘松花玉’的硯海里慢悠悠的濡著筆端,卻始終不肯提起筆來書寫。
何桂清在一邊等待著,見皇帝面色不愉,突然張口而出了一句話:“以臣愚見,皇上此舉,乃是為將來在我朝堂之上推行新政做鋪路……”
一句話沒有說完,皇帝凌厲的眼神向他瞟了過來,何桂清趕忙跪倒:“臣胡亂言語,請皇上責罰!”
“你能見識到這一層,總算是不枉先皇和朕將你撿拔在旁的一番苦心!”
何桂清趕忙跪了下來:“皇上一語褒獎,臣惶悚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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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節 桂府陛見
常大淳真可謂是連屁股還沒有坐熱呢,就接到朝廷諭旨,著改派為廣西巡撫,進京陛見,侯旨啟程。他進京的時候已經是十二月中旬,距離封衙只有幾天的時間了。不過皇帝在接到他的請安摺子之後,還是立刻安排召見了他。
由僧王引見,常大淳先跪著報上履歷,然後免冠碰頭:“這一次於年關將近之時入京,想來很辛苦吧?”
“多承皇上垂問,臣不辛苦。”
“起來說話。”
“是!”常大淳是做老了官了,很是穩重的站起來,戴上暖帽恭恭敬敬的站在皇帝面前:“常大淳,你可知道朕為什麼會簡派你到桂省擔任巡撫一職?”
“臣不敢妄自揣測聖意。”
“沒什麼,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是!臣以為,皇上簡派下臣,當是為桂省民變之事,皇上心中記掛,又知臣略有微德,於捕盜之事上小有所長,因是之故,才派臣到桂省任職。”
“你說對了一半。如果僅僅是這樣的原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