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分憂遭二嬸她們白眼,她能做到的都去做了,哪怕祖母暗地裡說她小姑娘家家心思愣是多,她也還是想讓母親好過點,她什麼都沒朝她要過,偶爾得兩套首飾,已是欣喜開心,兄長姐姐朝她每次幾千幾萬兩地要,她也當作不知,她已經什麼都為她著想了。
她的娘,她相依為命的娘,就不能,真正為她著想一次?
許雙婉越哭越大聲,哭到末了,她號啕了起來。
那是她的娘啊。
她以為,再如何,在她已經償還了那麼多後,她的娘好歹也會給她一條活路。
可她沒有。
她再多的聽話孝順,也得不來她娘一次真心的疼愛。
這叫她如何真的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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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曾氏很快就被姜大夫人送了出門。
她帶著婆子丫鬟剛出門,侯府的大門“嗡”地一聲,就緊閉了。
許曾氏回頭看著大門一會,隨即眼睛一狠,朝身邊的婆子丫鬟咬牙道:“回去了,一個字也不許跟人提起,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下人皆嚅嚅喏喏。
許曾氏回去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此行的不得都推給了次女,跟許老夫人道:“她真真是個心狠的,還記著之前不給她嫁妝,她父親不疼愛她的仇呢,這次說是要幫家裡,死都不鬆口。”
“怎能如此?”許老夫人皺眉,“我們待她也不薄啊?她在府裡,我們何曾短缺過她什麼?她是許府的嬌嬌二姑娘,也是我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啊。”
她看著許曾氏,“可是你沒有好好跟她說話?”
許曾氏嘆氣,“軟話好話都說盡了,不鬆口就是不鬆口,我去的時候,姜家的大夫人二夫人來作陪,您知道姜家的那兩個夫人的,厲害得很。”
許老夫人大吃了一驚,“她們也在?”
許曾氏點點頭,沒說那是女兒請去對付她的。
這時候她不能讓許府的人知道次女已經對她防範至此了,許府要是知道她在女兒那邊不管用,她在許府就更難出頭了。
這事,一定得瞞住了。
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許曾氏還真的就不信了,她要是真的走到絕路了,還有許府要是不行了,她女兒還能不幫。
這畢竟是她的孃家,許府要是有大難她不伸援手,就等著被人戳脊梁骨吧。
她這女兒命也是不得了,現在是成了貴婦了,但許曾氏也知道她小心謹慎的性子,從小就不說給人落話柄的話,也不做給自己斷退路的事,許府要是沒了,她就沒有孃家了,一個沒有孃家的貴婦,她在他們那堆公侯呆的地方,能抬得起頭嗎?
只有許府好了,她才會好!
她現在是在氣頭上,暫且還顧不上想這些,但許曾氏知道,等她女兒不氣了,順過這陣再等些時日,她再上門道清這個中厲害,她就不信她這從小就心思了得的女兒還會使性子不顧大局。
“那就是了。”姜家那一家無論男男女女都是硬骨頭,很難在他們手下討著什麼好,許老夫人之前為長孫之事已經跟姜家的人對峙過了,這下對大兒媳婦的無功而返也就不那麼計較了,與她道:“雙婉一時之間想不開也是難免的,等過幾天事情都平歇了,你再過去,你們母女倆再單獨好好談一談。”
老太太這說法,跟許曾氏想的不謀而合,她便笑道:“兒媳婦正也是這般想的,畢竟這事情還在跟頭,還沒過去,等事情淡了,雙婉想起在家裡的好些,也就沒那麼心硬了,您說是不是?”
許老夫人頷首:“是這個理不假。”
不能逼得太緊了。
許曾氏見婆母贊同,心下也是鬆了口氣,至於她在侯府打傷了女兒的事,她根本就沒想過跟老太太提,她也不去想這個事會不會傳出來,她下意識地覺得,依女兒的性子,不可能把這等事情拿出來說。
不過,就是說了,她也有辦法應付就是——女兒不孝,有了婆家忘了孃家,她氣急攻心一時失手打了她個巴掌,這雖然不妥了些,但她身為她的母親,這也說不上是什麼過錯。
這廂侯府,姜大夫人她們要回姜府,走前,當著小姑子折面,姜大夫人跟外甥媳婦道:“我有話單獨要跟你說。”
“是,大舅母。”許雙婉跟她走到了一邊。
“你這個性子是不行的,”姜大夫人一開口就直接道:“我知道你是個喜歡顧全的性子,但有時候顧全顧後的,得不了什麼好,人善被人欺,你母親那個人想來你也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