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知道前院發生的事後,她也是頷首道:“難為姜家的舅母嫂嫂們了。”
沒有她們,她能做的就是讓侯府大門緊閉,讓外面的人對侯府臆想猜測,更甚者,會出現對侯府不利的流言。
躲,是她想的最不想用的辦法了。
還好,沒有到這地步。
侯府沒有被姜家放棄。
這等於,她的夫君也沒有被放棄。
一個不被放棄的人,身上是有生機的,必有他不被放棄的理由。
許雙婉如此深信著,所以她不忙不亂,這一天在床上安然度過。
這一晚,侯府的長公子沒有回來,侯府的侯爺也沒有回來。
姜家的媳婦們在入夜後總算輕鬆了下來,又相約去看過表兄弟家的這個媳婦,這妯娌們說了會話,再出來,姜家的媳婦們臉上也有了點笑。
她們不怕事,就怕這個家,當家的夫人沒有一個明事理的。
要不她們出再多的力也白搭,這已不是侯府知好不知好的事,而是她們使的力一點用也沒有,幫不如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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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過了兩天,孩子洗三那天,連著兩天的侯爺回來了,給他的孫子取名為望康。
孩子的父親還沒有回來,不過,昨天他派了阿參回來給許雙婉送了句話,讓她好好在家待著,等他回來。
許雙婉有了這句話,就更安心了。
宣宏道見著了兒媳婦,見她臉上還有笑,還不是強顏歡笑,也是十足驚訝了一翻。
這廂,姜大夫人也來了。
姜家這次來了不少人,有著姜家的這些親戚,宣望康的洗三辦得甚是熱鬧,這天許雙婉也是被人扶著下了地。
她早早讓採荷去了婆母那邊,宣姜氏也是被老奶婆和採荷她們扶過來了,見到姜家的兩個嫂子,她嚅嚅不敢說話,姜大夫人跟姜二夫人當作跟沒看到她似的。
不過,小輩們就不能像她們一樣了,姜家的媳婦們也是面子上熱熱鬧鬧地跟她打了招呼,宣姜氏被侯府叮囑過,這時候也想了多的,只管點頭微笑,連話都不敢說,怕多說多錯。
許雙婉跟她坐在一塊,也得已跟婆母說了幾句話。
她跟平常一樣問安,說話也自然,宣姜氏見她一點不快也沒有,感動得眼睛差點都紅了。
她是侯爺跟她說過,才知道要是留下那樣一對孤女寡母在家,哪怕她們身份再清白,這也是在打媳婦的臉,尤其那日還是她生產之日,她要是真把人留下來,媳婦要是被氣得過去了,這家真的就……
至於長子之事,宣姜氏現在是連想都不敢想了,一想她就喘不過氣,完全不知道兒子要是真的死了,她會怎麼樣。
她下意識不去想,見兒媳婦跟她還親近,對兒媳婦就越發親近了起來,看著兒媳婦的眼水汪汪的,依賴之意無需言表,與她看侯爺和長子時的眼神完全沒有什麼不同。
跟她有時候看她父親和兄長時的眼神也沒什麼不同。
這看得姜大夫人又是一肚子的火,差點又要爆炸。
姜二夫人也是拿這個小姑子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只是不斷地朝外甥媳婦看去,見外甥媳婦跟沒看到似的,說話也還是一樣,沒有跟著湊過去,心裡是放心了些,但到底還是掛著心,生怕這外甥媳婦對她婆婆也軟了。
婆母的眼神,許雙婉不是沒看到,只是她已經看過不少次了,之前她還想著婆母確實惹人愛憐,人到了這個歲數還有那麼天真的眼神也是難得,但這種難得,遠觀可以,但落到她的家人身上,誰苦誰心裡有數。
她沒當過的惡人,她沒用過的心計,她不得已要去求的那些、甚至要拉下臉,下跪的關係,但凡她沒做過的,都得由她的家人幫她做,幫她還。
老天是公平的,她少做的,她的家人就得幫著還。
許雙婉身為媳婦,無法跟婆母去說那些太過了的話,但她現在也知道了,長公子不是沒說過,不是沒提醒過,不是沒有對她大吼過,但結果呢?
結果就是,她還是這個樣子。
永遠都叫不醒她。
但你又不能不管,至於放任她去不管就更不敢了,因為她錯了先死的不是她,而是她身邊的這些人。
只能管著了,許雙婉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婉婉,你吃。”宣姜氏這時候見下人端了一碗紅棗蜜羹上來,連忙端過來往兒媳婦手上送。
“多謝母親,您也請用。”許雙婉接過,這時候別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