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娜縱身跳上了馬車。
決然,坦然。
人生有時就像是大夢一場,夢醒來卻發現迢迢年華老去,來者早已不可追。
馬伕狠狠抽了一記皮鞭,木車緩緩開動。
“咯吱!”“咯吱!”
簾外有山,山外有河,河畔卻無斯人,這風景終歸是有缺憾的。
夕陽暈紅了天穹,一山一水一支騎隊悄然入畫
ps:很淒涼啊。哎呀寫哭了。
第二十八章 斬蛟(四)
六月入末,李括正在唐州城州衙中翻閱著一摞的前線奏報。
自四月起,新皇李亨便任命郭子儀為天下兵馬副元帥,輔佐廣平王平定叛『亂』。
五月時,唐軍在長安西側的清渠曾與叛軍展開了一場激戰,最後卻被叛軍重挫。無奈之下郭子儀只得退守武功。現在看來,大唐和叛軍對長安的爭奪yijing進入了最關鍵的階段。安慶緒為了確保長安不失守,派遣孫孝哲部火速回援 ”“ 。這樣一來,唐州城外的三萬騎兵皆已撤離,李括面臨的壓力一下子小了許多。
但這並不意味著李括心中的結子打了開。
高適高伯父答應將他的家眷送回,卻一連拖了數月沒了音信。即便睢陽如今陷入了激戰,整個江淮道也不會找不出三兩個人把ziji的家眷護送到唐州吧?
經由襄陽跨南陽、入唐州,這個線路根本不會經過睢陽外圍,更不會遭到叛軍的阻截,那麼高伯父為shime還要推卻呢?難道就連他都動了別的心思?
李括越想越惱,現在他和李亨之間的guānxiyijing是水火不容,若是ziji有了輕動,怕是高伯父那裡更不好做,但若是叫他就這麼等下去,卻真的會把人『逼』瘋!
恨恨的錘了一記案几,李括憤然起身。
“七郎,七郎”
正打算出門卻碰到了急急忙忙趕來的周無罪,兩人險些撞到了一起。
“發生shime了,你奈何如此慌張?”看到張延基的樣子,李括大『惑』不解,照理來說周無罪該是那種天塌下來都處變不驚的人,怎麼會變得如斯慌『亂』?
“我,我你,哎!”周無罪憋了良久還是méiyou說出一個字來,憤恨的揮了揮衣袖,不再言語。
“到底發生了shime?”李括緊緊蹙起眉頭,抓住周無罪的雙肩追問道。今天他的表現太過反常,他甚至注意到周無罪的眼角都紅腫著,顯然剛剛痛哭過。
shime事能讓這個小子哭成這樣?李括實在不敢想象。
“你快些說啊,難不成想急死我?”
“延基他,延基他”周無罪單手捂著鼻頭隱隱啜泣。
“延基他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李括被周無罪弄得又急又氣,狠狠將周無罪搖了起來。
“有弟兄去靈武省親,在城頭,在城頭看到了延基的,延基的首級!”
周無罪再也壓抑不住ziji的情感,雙手捂住面頰痛哭出了聲。
“shime?你說shime?你再說一遍!”李括幾欲發狂,猛烈的搖著周無罪的身子:“你是在騙我,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對不對!”
周無罪也著了惱,憤恨了甩開了李括道:“我騙你作甚,武歷他回家省親,確實在靈武城頭看到了延基的首級!他以前可是做過延基的親兵,他能看錯嗎?”
李括呆坐在地上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延基不是在安西任職嗎,怎麼會跑到靈武去。難道是,難道是”
周無罪哽咽道:“武歷說他在城頭看到了佈告,大概的意思便是朝廷查出你謀反,本想著召回在安西任職的延基以作人質,但接連向你發了幾分文告後你都拒絕去靈武述職,所以,所以”
“所以他們就殺了延基?”李括猛地一拍案几,冷笑道:“好一個大唐天子,好一個大唐朝廷,沒想到我李括為之賣命的朝廷竟然是這般模樣!”
李括一時拔刀出鞘,便朝外走去。
“七郎,你要幹shime!”見李括便要作出傻事,周無罪連忙上前拉住了他。
“別管我,我要去替延基報仇,你別攔著我!”
李括奮力掙扎著,卻turán覺得脖頸一痛眼前一黑,暈倒了過去
待李括睜開雙眼時,卻發現ziji正躺在床鋪上。
“延基,延基!”
李括驚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