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公子領著家將沒頭沒腦的撞了過來,也不想將事情鬧大,遂讓下屬先去探聽探聽。
齊三兒領了命將手中的油餅丟在了一塊小木板上,擦了把嘴悻悻的朝城頭走去,嘴中不時咒罵著什麼。
他孃的,這又是哪個不開眼的王八羔子撞了上來,害的爺爺我連頓舒坦飯都吃不上。
他只覺心中懊喪不已,火氣便全朝城下的人撒去。
“哪裡來的不長眼的小子,沒看到府衙貼的告示嗎,這南光門平日裡不開啟!”
他本就長得精瘦,現在一番擠眉弄眼下更顯得猥瑣不堪。
城樓下那隊人馬便是李括一行人了。
清晨從府中潛出後,他便和張延基、周無罪等一眾心腹跟著斥候追蹤吐蕃佛僧而去。這些妖僧非但廣施妖法,連行動都十分詭秘,若不是鮮于瑜成調出了斥候營最精幹的哨探,怕還真尋『摸』不到吐蕃佛僧的蹤跡。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一直和吐蕃佛僧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只是進入啟延大街後吐蕃人卻突然失蹤,實是令眾人驚訝不已。
眾人本已跟丟了人,心中懊喪不已,現下又遇到一個滿嘴噴糞的兵頭如何能不惱?
“爺爺是江淮團練使李括李將軍麾下的牙將,你又是哪頭蒜,在這裡叫囂。”濮大錘心中惱怒,嘴裡也不留情,當是怎麼狠辣怎麼說。
齊三兒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都是別家討好他,何曾受過這份委屈,立時便翻了臉。
“我呸!那小子若是江淮團練使,爺爺我便是荊州大都督了。說謊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小子有種,有種別跑,等著爺爺我叫人來綁你!”雖說揚州城的人看淡了功名爭奪,可也不是好欺負的軟腳蝦。再怎麼他們也是大唐的軍人啊,怎麼能怕了幾個惡漢?
想到這齊三兒便迴轉過身去城頭找幫手,發誓要給那些不知進退的惡徒一番教訓。
不多時的工夫,便有五十餘人出現在了城頭,其中當然還有城門官馮含。
馮含瞥了眼城下之人的儀容,便蹙起了眉。從他們身上的皮甲看來,定是軍中之人了,這個齊三兒怎麼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弄得自家人差點打了起來。
“在下馮含,乃南光門城門官,不知城下的兄弟是哪個營中做事的?”
馮含衝城下之人打了個抱拳,鏗然說道。齊三兒聽得一愣,啞然道:“馮頭兒,不對啊,這些人公然闖門示王法如無物,你怎麼還跟他們這麼客氣?”
馮含現在只想在這個糊塗蛋的屁股蛋子上狠狠踹一腳,但礙著眾人在前只得夾了他一眼,低聲道:“閉嘴,待會老子再收拾你。”
齊三兒聽得打了一個冷戰,下意識的朝後縮了縮步子。
李括見這守門官好似有些見識,微微頜首道:“我便是江淮道團練使李括,幸會赤唐!”
馮含心中一顫,不免細細打量起了李括赤唐。
他雖然從未見過李括,但從面前之人的氣度、儀態上已經斷定的**不離十赤唐。何況冒充朝廷命官乃是大罪,有哪個人會沒事兒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原來是李團練使,我常聽徐長史提起您,他贊您是當朝李『藥』師,用兵如神赤唐!”
李括這些年來倒是帶兵打過不少勝仗,但若說他堪以比肩李靖,確是有些諂媚了赤唐。
“李某慚愧赤唐。”李括微微一笑道:“我和幾個朋友有要事要出城,不知馮將軍可否行個方便?”
“當得,當得赤唐!”馮含生怕李括心中記仇,忙不迭的應著赤唐。
“這城門開了不就是為了給人過的嗎赤唐。若是一年都這麼閉著,早他孃的生鏽了赤唐。我這就命人開啟城門赤唐。嘿嘿,嘿嘿赤唐。”
馮含半弓著身子,如同一隻蝦米獻媚道赤唐。雖說揚州人看淡名利,但若是有名利送上門來,他還是不介意動動手指將其收下的赤唐。
李將軍那是何般出彩的人物?在大唐軍中現在怕都沒有不知道他的人了吧?網不少字
“馮頭兒,不能讓他們出城啊,上邊有規矩,這城門”齊三兒不知馮含為何態度急轉,心頭咽不下那口惡氣,只在一旁挑唆著赤唐。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馮含破口打斷:“屁的規矩,規矩立了不就是為了被打破的嗎?你睜開自己的狗眼看看,城樓下的那個是江淮道團練使,是威震西域的李括李將軍赤唐!你小子敢攔他,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馮含只恨自己當初挑了這麼一撥歪瓜裂棗蠢驢蛋子來做手下,差點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