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者,倏地抽出揹負在背側的反曲弓,直直的瞄著幾十步開外的袍澤。
濮大錘自始至終都將腰桿子挺得筆直,單手擎著那張血紅色的大唐軍旗,緊緊靠在李括身側。受到他的感染,越來越多的銅武將士匯聚到自家都尉大人坐騎旁。這是他們的希望,這是他們的執念,李都尉一定能帶他們回家,一定能!
他們要回家,他們要回家!
這沒完沒了的懊喪仗他們打夠了,這紛繁惱人的糊塗罪他們受夠了,他們要回家!家裡有自家婆娘蒸好的黑麵饃饃,有大胖小子的嚅聲細語,有過不完的舒坦rì子!在家中他們不必再去揣摩上司心頭的彎彎繞,不用再費盡心機做任何的試探尋摸,不用再應付這娘生爹養的賊世道!
這狗屁封爵他們不爭了,這沒盡頭的軍功他們不攢了。' '他們只想回家,他們只想回家還不成嗎?
任何阻擋他們腳步的人都他孃的得死,袍澤亦如此!這不是他們的錯,是高秀延那龜孫子先動手的,是他們先動手的。
這不是他們的錯,這不是他們的錯。。。
一個個傷兵怒目圓瞪,眼中佈滿了血絲。他們絕不會束手就擒、引頸就戮,都是娘生爹養的漢家娃娃,誰比誰的命低賤多少?
他高秀延不仁,就休怪他們不義!人死鳥朝天,即便大夥兒把一副卵蛋賠上,也要剜出這些黑心傢伙的心肝,看看為何如此靡靡、陰暗。李都尉哪裡對不住他了,為何高秀延要置他於死地?為何還要把大夥搭上,他們的命就如此低賤,不如蚍蜉?
“嗚……嗚……嗚!”對側營盤響起了徹人心骨的幽寒號角,中軍正側閃出了一條小道,在一干親隨的護衛下,高秀延不疾不徐,不緊不慢的乘著坐騎來到陣前。
“李都尉,好久不見啊。”高秀延清了清嗓子,挽著韁繩吐出一句廢話。
李括現在一看到高秀延那張似笑非笑的長馬臉就欲作嘔,強自壓住心中的噁心,少年抱了抱拳道:“不知高帥這番架勢,是何用意?即便是接應我們也不需這麼多弟兄吧!”
“哈哈,哈哈哈。李都尉還真是風趣的緊,高某人著實佩服。”高秀延仰脖笑了幾聲,頓了頓:“李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