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又隔著一條大海。魂部的密探根本就不能安插到東嵐來。”
聽他這麼說,唐韻並不覺得失望。她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如今不過是更加確定。
“東嵐十大水寨寨主私下結盟,向三大部落宣戰。你覺得這事情有幾分可信?”
“三分。”土魂說道:“長公主選駙馬,屬下若是沒有記錯,三大部落都派了人參加。這種時候,作為他們的本部怎麼可能打仗?王城更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但是,我為什麼就總覺得送信這個人……不會騙我呢?”
唐韻拿單手拖了腮,眸光盯著已經給染成了淺黑色的水盆裡頭。
土魂沒有說話,他與唐韻有同樣的感覺。但……魂部這麼多年的訓練叫他早已經不相信感覺這種東西,只會相信事實。
“你去告訴雷言,立刻將人灑出去。給我盯緊了善錚那三個人,他們的一舉一動我都得知道。”
她說了半晌卻並沒有聽到土魂的聲音,於是便緩緩抬起了頭。果然見土魂仍舊皺著眉站在她跟前。
他原本長著一張娃娃臉,往日裡怎麼看都沒有絲毫的殺傷力。今日做出了這麼一副神情出來,竟是與平日全然不同的樣子。隱隱透出了幾分魂部統領的風采出來。
“怎麼還不去?”唐韻眯了眼,土魂可從來沒有怠慢過任何命令呢。
“屬下以為,公子這麼做不妥。”
“……哦?”
“無論書信上的事情是否屬實,這些個都是東嵐內部的事情。即便他們真的打起來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只管作壁上觀就是,說不定還能趁亂將凌霄赤玉果給偷了出來。又何必惹禍上身?”
唐韻便微眯了眼眸:“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卻不能讓他們打起來。若是真的打起來……。”
她臉上的神色出現了幾分鄭重:“也不可以叫這些人威脅了東昌。”
土魂抿了唇,眼底便帶著幾分思量。公子素來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只要是與她不相干的人哪怕死在了她眼前,她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今天……怎麼突然這麼關心起東嵐來?還是說……關心東嵐的某個人?
這麼想著,土魂立刻打了個哆嗦:“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辦。”
唐韻盯著那人一溜風般跑了出去,甚至放著好好的路不去走,嗖一下飛身上了房。心裡頭便覺得可笑。
魂部這些個人還真真是有意思,一旦打定了主意要做什麼事情就火燒屁股一樣,一下子就沒了影。要是不想做,你拿刀架在脖子上,人家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她哪裡知道,土魂現在心心念唸的可不是替她去給水師傳令。而是要去查檢視到底是什麼人能叫自己家王妃這麼上心。
可萬萬不能因為來了一趟東嵐就叫王妃惦記上了旁的男人。若是那樣的話,估計他會是天底下死的最慘的一個人。
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土魂決定,要將東嵐所有與王妃接觸過的男人輪番查一遍,一定不能叫王妃在只有他一個人在場的時候變了心!
這一夜唐韻睡的極早,卻並沒有真的睡著。雖然閉著眼睛躺著,心裡頭卻在想著明日面聖的事情。
秋扇就睡在她屋角的小榻上,到底是年齡小心裡頭存不住事情。小丫頭一沾著枕頭就睡熟了,在這樣寂靜的深夜,女子熟睡後綿長的呼吸聲很是清晰。
唐韻多多少少覺得有那麼幾分羨慕,自打祖父去世之後,她便再也不曾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嘶嘶。”
什麼聲音?
視窗有極細微一道聲響傳了出來,唐韻立刻睜開了眼,清冷的眼眸在黑暗中燦若星辰。眼看著屋頂的橫樑上垂下湛藍一片衣角。唐韻便豎了一根手指在唇上,示意白羽靜觀其變。那一片衣角便立刻消失了。
唐韻側目看去,原來是東窗的窗紙叫人給捅破了。這會子有人正伸了根竹管子進來,有嫋嫋一股子白煙從那小拇指粗細的細竹管中吹了進來。
白煙消失後大約又過了五息,便看到有一枚匕首從門縫中探了進來,小心翼翼挑了門閂。之後,吱呀一聲,門便叫人給推來了。
藉著月色瞧去,進來的是個身體很是結實高大的男子。男人進了屋先在小榻上瞧了瞧,突然伸手點了秋扇的穴道。之後,便奔著床榻過來了。
唐韻屏住了呼吸,任那人端詳了她半晌。便叫那人一把將她從床上提了起來,之後往肩頭上一扛。大踏步出了屋子。
後頭,白羽悄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