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帶著幾分力道,分明有那麼幾分懲罰的意味。
“將水攪渾,蕭王府只怕要就此沒落了,對你有好處?”
唐韻眨了眨眼:“那可未必呢。”
“都是你!”那一頭蕭廣安滿面怒色:“你自己惹出來的禍端就自己擔著去,非要叫所有人都跟你陪葬麼 !”
唐韻掙開了樂正容休的懷抱,面色漸漸冷凝了下來。
蕭王府富貴的時候,蕭廣安從來沒有給過她半分的好處。如今出了事了就想著將她給推出去。
同樣都是他的女兒,差距真不是一點半點的大。
“蕭王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唐韻淡淡說著:“什麼事情都有個是非曲直,是我做的我不會不認。若不是我做得,我憑什麼要認?”
她冷笑了一聲:“誰惹出來的禍端誰擔著去。”
她直視著蕭廣安的眼睛:“今天這事情裡頭,不要以為誰誰就是乾淨的。想要我死,就要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蕭廣安一下就啞了嗓子,便如唐韻所說。他自己的妻女他了解,今天這事情原本就詭異,處處都不合理。若說這事情跟他府裡的人沒有關係,他真是不能相信。
“這批東西太子妃同本宮提起過。”宗政鑰冷不丁開了口:“的確是當初定製的模樣。”
唐韻忍不住朝著宗政鑰看了一眼,他這算是在幫自己說話麼?
“那麼敢問殿下,可知道這些盒子的出處?”
“司珍房。”宗政鑰輕聲說道:“宮裡面的飾物自然均是出自司珍房。”
“這事情同我女兒有什麼關係。”女子尖利的聲音陡然間響了起來,誰都沒有想到林氏居然闖了進來。
樂正容休皺了皺眉,眼看著藏在寬大衣袖中的手指一縮。唐韻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這麼一耽擱便叫林氏衝到了唐韻面前。
“你這個喪門星小賤人。”林氏塗著豔紅蔻丹的手指狠狠指著唐韻:“你自己該死就死去,幹什麼要拉著旁的人一起下水?我晴兒是北齊的太子妃,她有什麼理由做對不起北齊的事情?”
她語音雖然粗俗無理,但說出來的話卻有那麼幾分道理。
蕭芷晴已經是北齊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她瘋了才會做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
“這你可問不著我。”唐韻慢悠悠說道:“我又不是她,誰知道呢?”
“你說這事情跟我晴兒有關係,那我就要問問你這些個證人是怎麼回事?”林氏朝著院子裡飛快掃視了一眼。
“大傢伙口口聲聲說你早就跟那個什麼南越的奸細有接觸,今天這一出不知道你計劃了多久。這會子隨你怎麼說,也逃不脫你滔天的罪孽。”
“咦。”唐韻輕聲說道:“側妃不是一直在自己的桂園休息呢麼?怎麼這邊發生的事情居然能這麼清楚?就跟自己親眼看見的一般?”
林氏一下子給噎著了,半晌沒能再說出一個字來。
“今天這事情牽連甚廣,一時之間難以決斷。本宮認為,不如將相關人等統統收押天牢,等查清楚了再做論斷。”
“查不清楚就不查。”樂正容休淡淡說道:“統統殺了,乾淨又省事。”
“國師大人是要將宣王妃也一同殺了麼?”
“自然不能。”樂正容休說道:“我的人自然誰都不許碰。”
定國公說道:“你這樣說話未免有失公允!”
“定國公是要同本尊聊聊公允的事情麼?”樂正容休挑眉,酒色瞳仁中一片血霧朦朧。將印入瞳仁中的人都蒙上了一層血腥,如同在無間地獄的血海中盤旋沉淪。
“太傅和定國公都是國之棟樑,何必要為了這些事情傷和氣。”宗政鑰說道:“不如將所有相關人等都暫時收押,等查明瞭真相再做定奪。”
定國公吸了口氣:“本將軍沒有意見。”
說罷,側目瞧向了樂正容休。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挑釁。樂正容休半眯著眼眸,指尖摩挲著手指上碩大的寶石戒指。
“我也沒有意見。”
“丫頭!”樂正容休瞳孔一縮,眼中分明帶著不快。
“你去吧。”不過瞧了懷裡小人一眼,樂正容休便改了口風。
唐韻輕巧的自他懷中掙脫了出來:“我也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揹負了這麼大的罪名,總要讓自己清清白白的才好。”
定國公瞧她一眼:“這可是你自願的。”
“是。”唐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