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嫵也動不得。
佔家如今看上去是依附與北齊,但它同北齊的關係微妙的很。
有些時候,即便是一國之君的皇上也不得不給那黃口小兒的佔傾嵐幾分顏面。何況,她一個皇后!
便如唐韻所說,實在沒有必要為了些爭風吃醋的小事來得罪了佔家。
唐韻這才長長舒了口氣。幸好皇后是個頭腦清明的,看來她情急之下拿著佔家來賭,果真就賭對了。
“這怎麼可以?”眼看著蕭嫵就要逃出生天,蕭芷晴立刻就沉下了臉:“母后怎麼能就這麼縱容了意圖謀害殿下骨血的兇手?”
唐韻瞧她一眼,到了這根時候連皇后都不計較了,你怎麼就還這麼拎不清呢?
“太子妃娘娘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話。”唐韻笑吟吟說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絕對。”
“你莫要將所有人都當成了傻子。”蕭芷晴咬牙說道:“佔家人都姓佔,蕭娘子可是姓的蕭。”
“唔。”唐韻不在意的說道:“你沒有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有異性兄妹這一說麼?”
“我不信佔家那樣高貴的門第,怎麼就能收了她做義女。”
“這問題你不要問我。”唐韻輕輕說道:“或許太子妃下次見到了佔家主可以親口問問他去。”
“哦對了。”她朝著蕭芷晴瞧了一眼:“太子妃自幼寄養在雲山書院,對佔家主該是相當熟悉的。他的人品您當比我瞭解。”
蕭芷晴一下子閉了口,腦子裡頭立刻就浮現出那比女子還妖豔的一張面龐出來。那人……
那人雖然美麗卻高高在上的如同一幅畫,也如畫一般的冰冷,是她這樣的人根本觸碰不到的。
“太子妃這一早上為了良娣勞心勞力的許是累了,不如叫奴才送太子妃娘娘先回去歇著吧。”福祿躬身湊在了皇后面前,施施然開了口。剛剛好打破了大殿中的尷尬。
“去吧。”陸皇后微微揮了揮手。
這麼一來,即便蕭芷晴再不甘願也無計可施。只能道了聲告退帶著桂平離開了。
“佔家的義女麼?”陸皇后的目光先是在蕭嫵面上飛快的掃過,最後卻定格在了唐韻面龐上:“這事情可得好好給皇上解釋解釋呢。”
眼看著那人也越走越遠,唐韻的眼眸便漸漸眯了起來。
陸皇后對她說的話分明半個字都不肯相信,但她方才的態度果斷便是默許了自己放過了蕭嫵。還有方才在長信宮的時候,若不是她不追究,玉環只怕在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被侍衛給亂刀剁死了。
這人……到底存著什麼心思呢?
“多謝……宣王妃。”蕭嫵掙了掙身子,素白的手指顫抖著扯住了唐韻的裙角。
“你且歇著吧。”唐韻一瞧見她就覺得莫名的頭疼:“等你的傷養好了,還有好些事情要做呢。”
佔家啊……
一瞧見蕭嫵的臉她就想起了佔家,方才是一時痛快將佔家給順嘴說了出來。說說什麼的倒沒什麼打緊,可是……想到接下來要面對佔傾嵐那隻難纏的狐狸就真的頭疼啊。
因著這件事唐韻始終都興致缺缺,一直到回了府整個人都是蔫蔫的。
“停!”清冷的女子聲音陡然間一聲斷喝。
眼看著馬車剛剛停了下來,唐韻卻一下子來了精神,嗖一下子從車窗中跳了出去。
下一刻女子纖細柔美的身軀便跳上了屋脊。
“小姐,您這是要到哪去?”土魂第一個回過了神來,好不容易止住了受驚的馬。立刻抬頭朝著屋脊上的女子喊到。
“藍家。”
半空裡只傳來這麼簡簡單單兩個字,幾個起落之間女子的身軀就消失在了屋脊之上。
“好端端的,去什麼藍家呢?”土魂撇了撇嘴:“去就去,怎麼還自己去了呢?”
“小姐可不是自己去了。”秋彩淡淡說道:“白羽跟著呢。”
“白羽算什麼?”土魂冷哼著說道:“他是自己人麼?”
秋彩瞧他一眼:“是比你可靠的自己人。”
土魂:“……。”
唐韻這會是真的心焦,直覺中蕭嫵的事情若是不解決好了,是要壞大事的。
所以,她完全不在意這時候是青天白日裡,只管一路狂奔著來到了藍府。
六扇門總指揮使藍宇的家在楚京城裡一個相當普通的街道,與他比鄰的都是楚京城裡最普通不過的百姓。
藍府佔地面積並不大,甚至及不上國師府一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