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媽媽眨了眨眼睛:“所以,小姐實際上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他了麼?”
唐韻淺抿了唇畔,她的確不喜歡塞繆爾,憑她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塞繆爾這個人絕對有問題。但以前的鳳族與她並沒有關係,如今卻大不相同。她可不希望自己身邊時時跟著那麼一個同自己不一條心的人。
“小姐就不怕……殺錯了?”
“錯了又如何?”唐韻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有些時候寧可殺錯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我不是弒殺的惡魔卻也不是什麼聖母,塞繆爾這個人留不得。何況如今是個需要殺雞儆猴的時候。”
所以,只能怪他倒黴自己往槍口上撞了。
魏媽媽顯然一時間不能夠接受唐韻的這一套理論,聲音停了半晌才噓了口氣出來:“先皇和家主都是仁義之人,他們曾經不止一次說過這個世界上最最寶貴的就是人的生命。”
唐韻撇了撇嘴:“他們說的有一定道理,卻也得分在什麼樣的時候。太平盛世你自然可以做你的仁義君主。但人逢亂世,你不去殺別人別人卻時時刻刻惦記著你的性命。死自己和死別人比起來,還是死別人的好。”
正文 343 能叫人省點心麼
眼看著魏媽媽皺了眉,唐韻鄭重說道:“殺惡人即是行善,以殺止殺有時候才是最上乘的法子。”
她瞧著魏媽媽:“當初的西川分明是雲羅三國中實力最為強大的一個,若是先帝不是存著那種不切實際的仁愛精神,勇敢的拿起武器抵抗。那麼如今的西川能是這個樣子?”
唐韻這一番話分明便是在指責唐子舟性子軟弱,魏媽媽眉頭緊緊一顰,下意識便要反駁。
“魏媽媽先聽我說完。”唐韻吸了口氣:“我不想去評價先人的做法到底對不對,我只問媽媽一句話。當初先帝殉國為的是西川百姓免受戰火塗炭,為的是天下百姓能夠幸福安康。但如今是個什麼形式?”
魏媽媽閉了口。
“西川如今也只剩下錦陽鳳族這一支,如今的北齊和南越戰火不斷,殺戮遍野。這就是先帝當初希望看到的麼?”
魏媽媽眼底顯出一抹沉思。
“如果當初他選擇了抵抗,也許會有一些傷亡。但憑著西川的國力和財力,說不定如今的雲羅大陸早已經天下一統。只有消滅了所有的反對聲音,才能夠真正的實現全民的安定繁榮。”
唐韻嘆了口氣:“當初先帝分明是用錯了方法啊。到了如今魏媽媽還覺得將那些為禍眾生的禍害給消滅了是錯誤的麼?”
魏媽媽吸了口氣抬起來頭來:“大小姐說的對,是奴婢的眼界跟不上您。若是當初先帝能有您一半的胸襟和見識,西川何至於……。”
她聲音一梗,眼睛便有些溼潤了,後頭的話怎麼都說不下去。
“魏媽媽您可不要這麼誇我。”唐韻微笑著說道:“我這些個本事都是跟著阿休學的,我還差的遠呢。”
“小姐可莫要謙虛。”魏媽媽說道:“就憑您這麼短的時間便將錦陽所有管事的底細都給摸清楚了,您就不是一般的人。”
“誰告訴你我都摸清楚了?”唐韻眨了眨眼:“鳳族的管事那麼多,就這短短的三天怎麼可能都摸地清楚?”
魏媽媽一愣,眼睛便瞧向了那大的嚇人的樟木箱子:“那裡頭不是……。”
“您說這個麼?”
唐韻走在了箱子跟前,驟然間伸出腳輕輕踢了一下。半空裡發出叮一聲清脆的響,這樣的聲音很是清越半分都不沉悶。魏媽媽心中一動,眉目中便添了那麼一絲驚異出來。
“這裡面是空的。”唐韻微笑著說道:“不過是為了嚇唬人。”
“怎麼……。”魏媽媽嚥了咽口水:“怎麼可能是空的?”
聽見箱子裡的動靜她已經能斷定出來箱子是空的,但怎麼都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也不能說是全空。”
唐韻伸手從箱子底部撈出幾本書冊出來:“羊群的情況和塞繆爾的情況都是真的,至於其他的並不存在。”
魏媽媽略張著嘴,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會子想要說些什麼。
“人麼,總會害怕些什麼東西。若是做了虧心事的人膽子就更小,聽見自己的小辮子已經叫人給抓住了。哪裡還有膽子來驗證真偽?”
“大小姐,您可真是……。”魏媽媽想了半晌,終是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她。
狡猾?陰險?似乎是這麼個意思,但是這些詞聽起來都不大好,魏媽媽在心底裡不大願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