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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謝過王妃好意。”
唐韻悄然鬆了口氣,關澤秋這麼說便是鬆了口。在南越的地盤上,多了關澤秋這麼個敵人絕對不是好事情。
唐韻勾了勾手,將半空裡已經再度變作透明的珠子給撈在了手中。
“都撤了吧。”
水師眾人齊齊應了聲是,頃刻間消失在天地之間。
樂正容休則剛好相反,只淡淡說了聲過來。下一刻,唐韻便見到了那久違的奢華的四爪金龍的步攆。
眼看著那絕豔無雙的男子萬分優雅的踏上步攆,修長如玉的長指朝著唐韻勾了勾。
唐韻剛湊了過去便看到他將一隻手給立了起來:“你留下。”
唐韻疑惑中抬頭看著他,您既然這麼嫌棄我,幹什麼要將人給叫過來?
“找個地方將你自己給洗乾淨了,不然就離著本尊遠一點。”他說。
眼看著那人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四爪金龍的步攆便真的頭也不回地去的遠了。唐韻眨著眼睛,好半晌沒能反應過來。
“小姐。”土魂笑嘻嘻湊了上來:“主子說叫屬下來伺候您呢,主子留了他來時候的馬車給您。”
唐韻扭頭朝著他看了一眼:“需要感謝你麼?”
土魂噎了噎,笑容有些微的尷尬:“那個倒是不用的,您實際上……也怨不得主子。”
唐韻低頭朝著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幽幽嘆了口氣出來。她身上穿著的還是進塔時那件衣衫,這三個月以來莫說是洗澡,即便是衣服也沒洗過一次。
那渾身的味道簡直……一言難盡的叫她自己都嫌棄。莫說是用生命在潔癖的樂正容休了。
方才為了給她撐腰,那人在關澤秋面前摟著自己那麼久,已經是他的忍耐極限了吧。
“走吧。”她低低道了一聲,率先朝著林子外頭走去。
土魂立刻在後面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唐韻自打進了南越以來便於自己的人分頭行動,一直是孤身一人,身邊只帶了一個白羽,再後來來了樂正容休。如今樂正容休一離開,便仍舊只剩下她一個人。
“白羽呢?”土魂眼珠子四下裡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往日裡牛皮糖一般貼著唐韻寸步不離的那人。
唐韻眯了眯眼:“快回來了吧。”
土魂:“……。”
所以,方才這麼危險的時刻,您居然將那麼得力的助手給……指派走了麼?您到底是有多不嫌棄自己死的快?
“不走麼?”唐韻朝著土魂看了過去:“你主子的步攆可走的不慢呢。”
“就來,就來。”土魂三兩步湊近了他,所以他以後就是個悲催的車伕,沒有之一。
一路無話,等唐韻到了關澤秋為樂正容休安排的別院的時候,再度給驚了一下。
這地方……有點不妥吧。
頭頂上那高高的匾額上頭寫著的是大將軍府麼?南越有幾個大將軍?所以說這實際上是關澤秋自己的家?
他將樂正容休給弄到自己家裡頭住著,到底是監視呢,還是監視呢,還是監視呢?
這問題她怎麼都想不明白,以至於同那人一同上了入宮的馬車心裡頭還是對這個問題不能釋懷。
“師父與關澤秋很熟?”
彼時,樂正容休正將頭斜倚在軟榻上,手裡頭端著只小巧的琉璃夜光杯。杯子裡頭琥珀色的液體瞧上去竟與他眸色一般的瑰麗。
“不熟。”他說。
眼看著他眸色幽深了起來,唐韻便知道那兩人何止是不熟。瞧樂正容休這個樣子,分明對關澤秋不是一般的厭惡呢。
“那您怎麼好端端的住在他府上去了?”在那人地盤裡頭,做什麼都不大方便吧。
“有何不妥?”樂正容休淡淡說著:“在他府上無論本尊做了什麼,旁人都只當是他關澤秋的意思。”
“……哦。”’唐韻緩緩低下了頭去,她真是瞎操心。
樂正容休怎麼可能會叫自己做了吃虧的買賣?
就說呢他怎麼突然就這麼聽話的任由關澤秋擺佈,原來是在這裡狠狠擺了他一道。自此以後,只怕容時想要與他脫離關係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突然就在心裡開始同情關澤秋。
馬車裡頭沒了聲音,樂正容休手裡頭捏著酒杯,瑰麗的眼眸已經緩緩合上了。顯然對這一次進宮興趣並不大,唐韻便也懶洋洋靠在馬車另一側,腦子裡頭思量著的卻是旁的事情。
誰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