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你大膽!居然敢出言不遜頂撞太子,來人……。”
“閉嘴!”唐韻皺眉,一聲斷喝。
她顯然是怒級了,這一聲夾雜了內力。聽上去似乎用的力道並不大,卻叫所有人都震的耳膜生疼。尤其是陸長華。叫她這一嗓子給震的覺得一顆心都快吐出來了,莫名奇妙的疼。
若非宗政鑰反應快一把按住了他的脈門,只怕他當場便能吐出一口血出來。
“除了大膽,你還能說些別的麼?”唐韻瞪著他,並不覺得自己方才做的有什麼過分。
“從我進宮開始,大膽什麼的已經聽了不是一次兩次了。皇上給了你們俸祿,是希望遇見事情的時候能從你們嘴巴里頭聽到什麼有見地的東西出來。不是來聽你們說一句大膽就完事了!”
也不知是被她剛才那一嗓子給震著了沒能緩過來,還是因為被唐韻說的話給驚著了。陸長華神色不斷變換,愣是沒能說出半個字出來。
“生病就得吃藥,一副藥吃不好就多吃幾幅。你幾時聽說過用人的心頭血就能將病給治好了?這不是放屁是什麼?!”
陸長華深吸口氣,終於回過了神來:“這是太醫和欽天監會診的結果,你個小女子懂什麼?”
“我不懂?”唐韻呵呵:“你說的不錯,我是不懂。但我聽過一個故事。”
她的神色一分分冷凝了起來:“很早以前有個皇帝娶了個奸妃。奸妃入宮為的是惑亂他的朝綱,偏巧皇帝身邊的丞相剛正不阿,奸妃便說自己病了,需要那丞相的心肝入藥才能醫治。皇帝聽信了她的讒言真就下旨挖出了丞相的心臟。沒過多久那個國家就亡了。哎……。”
唐韻嘆口氣:“同樣是丞相,做丞相的差距可有些大了呢。”
陸長華一張臉漲的通紅:“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
“妖言惑眾?”唐韻譏笑著說道:“你怎麼不說是你孤陋寡聞?”
“那分明是你自己編的故事,也企圖拿來挑撥我們君臣和睦麼?”
唐韻呵呵,陸長華只當是她心虛。
“你的故事但凡能找出一個曾經聽過的人,我就當你不是別有居心。否則……”
“我聽過,我……我聽過。”崔昭突然冒了出來,舉著手一臉興奮。
正興奮的說著,冷不丁瞧見陸長華斜刺裡一道冷幽幽的目光,一眼就能將人給刺個對穿。於是崔昭吸了口氣,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僵硬了,聲音也低了下去。
“我真聽過那個故事。”
陸長華瞪眼,還說?
崔昭縮了縮脖子:“那個,我好像還有地方沒有巡查。”
眼看著那人三兩步便跑的遠了,卻在即將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內時毫無徵兆的停下了腳步:“我真聽過那個故事。”
眾人:“……。”
唐韻忍不住在心底裡給崔昭點了個贊,這人是真不怕死啊。陸長華這會子只怕吐血的心都有了吧。
“咳。”宗政鑰掩唇輕咳:“故事你說完了的話,可以走了吧。”
“可以啊。”唐韻點頭:“等我見了皇上,自然會出去。”
宗政鑰皺眉:“ 你為什麼一定要見父皇?”
“自然是遇到了有關北齊生死存亡的大事。”唐韻淡淡說道。
“什麼事?”
“矇蔽聖聽算不算大事?欺君罔上算不算大事?離間君臣企圖動搖國本算不算大事!”
宗政鑰聲音一頓。
“水師督總唐韻求見皇上!”女子的輕喝夾雜著內力在夜色中傳出極遠。
“唐韻……你不要……。”
“不要太過分?”唐韻眸色微動,不在意地朝著陸長華看了過去:“陸丞相,若你只有這麼一句話要說大可不必再說了。”
“督總。”恰在這個時候,雷言悄悄貼了上來,順手將一樣東西塞在了唐韻手裡。
唐韻手指一縮,手心裡冰涼的觸感叫她異常的滿意。
“我以為陸丞相這會子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說……。”素手微揚,一枚指肚大小的玉扣在燈火下碩碩放著光。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眼看著陸長華的面色大變,唐韻的笑容越發的溫雅而無害。燦爛如雪後枝頭怒放的紅梅。
“我是好心。”唐韻慢悠悠說道:“令公子有膽子逛花樓也總得帶夠了銀子才是。”
她幽幽嘆了口氣:“什麼賬都可以欠,唯有花賬不可欠。如今離著天明大約只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