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給他們下藥,這裡又沒有人看著,跑了可怎麼辦?”唐韻瞪著雷言,以前也沒覺得他有這麼笨呢。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呢,既然大費周章的將人給抓了來。怎麼就不派個人來看著呢?”做人這麼有自信真的好麼?
“不是不想派人看著。”唐韻半眯著眼眸:“是實在沒有人可以來看著。”
宗政鑰雖然是皇帝,但他這個皇帝卻是普天之下最最窩囊的。北齊的朝政照樣由樂正容休把持著,因著有把柄在樂正容休的手裡面。樂正容休現在甚至比北齊帝在位的時候還要肆無忌憚。
宗政鑰雖然有東宮禁衛軍,也相當成功的培養了不少的心腹。但是,他如今登了基,東宮禁衛軍便併入了內廷禁衛軍。他所謂的心腹也都落入到了崔昭的手心裡頭去了。
所以,如今的宗政鑰根本就沒有可用之人。不然,也不會藉助一個妃子的力量來替他辦事情。迷藥,大約是他唯一能用的手段了吧。
“將這個東西給那些人聞一聞。”唐韻將一個小瓶子拋給了雷言:“儘快把所有人都轉移出去。”
“好咧。”
雷言立刻行動,功夫不大便看見密室中的人一個個都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是你?”顯然有人認出了唐韻。
“趕緊走吧。”唐韻略低了低頭,並不想同這些人過多的糾纏:“如今非常之時,不是敘舊的時候。”
水師的大爺們一個個人精一樣,哪裡瞧不出自己主子並不是很待見眼前這些個人?於是,手下微微一用力,飛快的架著人就走。
眼看著一行人出了密道,唐韻慢悠悠走在了最後面,打量了一眼這條密道。既然宗政鑰想要出其不意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那麼這個地方便也不需要再存在於天地之間了。
“怎麼不走了。”她才來在那一截短短的階梯下頭,就瞧見階梯上密密麻麻站滿了人。下來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竟是沒有一個走出了地道去。
唐韻心中一顫,眉頭便緊緊顰了起來:“出了什麼事?”
“統領。”雷言的身影旋風一般從最前頭來在了她的身邊:“咱們……出不去了。”
他的聲音很是鄭重,連面龐之上都沒有半分的笑意。唐韻便緩緩抿了抿唇,雷言自來狂妄,天不怕地不怕,這時候能叫他說出這種話出來,只能說明地面之上發生了重大的變故。
“唐韻,你已經被朕包圍了。趕緊出來吧,反抗對你來說沒有好處。”
男子略帶陰霾的低沉聲音傳了進來,唐韻聽的吃了一驚。
宗政鑰!
外面的人怎麼會是宗政鑰?
“督總你且稍歇息片刻,等著屬下帶著兄弟們殺出去!”
“不。”唐韻沉吟著說道:“所有人原地待命,我……出去!”
“……這怎麼行?”雷言表示不能同意:“督總只管等著,您放心好了不論是多麼強大的對手。咱們水師都不會懼怕。”
“我們說到底也是北齊的軍隊。”唐韻嘆了口氣:“外面那個可是咱們北齊的皇帝呢。”
雷言:“……。”
他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該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心裡對束手就擒明明的不願意的,偏偏無力反駁。
這麼一耽擱,唐韻便已經越過了眾人,出了密道。
月光之下,離著這裡大約有百步之遙,一片廢墟之上。一身明黃的宗政鑰束手而立。
夜風中,他寬大的斗篷微微擺動著。那一雙陰沉的眸子眨也不眨注視著她,眼底的神色卻在不斷變換著。眉心一顆硃砂痣豔紅如火。
“見過皇上。”唐韻朝著他拱了拱手:“在這種時候同您見面,還真是叫人想象不到呢。”
宗政鑰抿了抿唇:“朕也不希望。”
唐韻略勾了勾唇角:“所以,您果真早就知道有今日這一場相遇了麼?”
這話問完,宗政鑰卻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唐韻眼底便帶出了一絲譏諷:“福公公可真是您忠心耿耿的好奴才呢。”
宗政鑰的身後,福祿將手裡的拂塵一擺。面龐之上沒有半分喜怒:“您過獎了。”
“今日這一局,我輸了。”唐韻嘆了口氣:“皇上想要做什麼,我並不會反抗。但,我有一個條件。”
宗政鑰皺著眉:“從沒有人敢跟朕講條件。”
“那是他們膽子小。”唐韻說道:“放了水師,還有地道里所有的人。”
宗政鑰緊緊抿著唇瓣,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