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總有些心不在焉呢。
陽泉山莊的事情依著他的解釋,自己無非就是糟了無妄之災。可如今仔細想想,聽著宗政鑰那時候的話頭,好像並不是不知道馬車中坐著的人就是她。這又怎麼解釋?
是以,她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哪裡不對勁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師父。”她扯過樂正容休的手,素白的手指彈鋼琴一般在那人修長如玉的手指輕彈著:“聽您方才的話頭,分明就是知道韻兒會遭此大難。您就真的不心疼麼?”
“若是你連這麼點子事情都應付不來,本尊還有留著你的必要?”
樂正容休的聲音柔糜慵懶,似帶著繾綣的溫柔,但內容卻殘酷無情。
唐韻唇畔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來,她怎麼忘記了老變態從來就是沒有心的。
他手下的五魂隱軍之所以在短短十年之內便橫掃整個北齊大陸,取決於他們令人恐懼的完美辦事能力。
魂部一出手,向來無往不利。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樂正容休眼裡從來容不下半點沙子。
弱者,便沒有活下去的資格!
“雖然你平日裡是笨了一些,不過麼卻也有讓為師喜歡的地方。”
唐韻只覺得耳邊一陣麻癢,老變態的唇瓣自她脖頸上緩緩掃過:“你回了蕭王府這些日子,為師著實想念的緊。”
唐韻只覺的被他撩撥的渾身都癱軟了:“師父,您老人家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樂正容休眉峰一挑,酒瞳中便閃過一抹幽深。
老?這死丫頭居然嫌棄他老?
“呵呵。”他一聲冷笑,大掌自她手心裡抽了出來,一把攬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帶進自己懷裡。兩人的身軀瞬間貼合在一起,半絲縫隙也無。
唐韻盯著眼前妖媚如千年狐妖的男人那邪肆的笑容,心中警鈴大作,怎的感覺自己分分鐘便要被這老妖精給吃了?
樂正容休如玉長指順著她清麗的五官遊走,再滑過勃頸:“一個男人這麼晚來找個女人,你覺得還能是為了什麼?”
他沁涼的唇瓣貼在她耳邊一字一頓幽幽說道:“睡你。”
男人說到做到,話音未落,唐韻身上唯一裹著的肚兜便叫那人輕輕鬆鬆給挑開了來。
胸口驟然間的冷意讓她狠狠縮了縮身子:“師父。”她迅速撤回了兩隻手,緊緊環繞在胸前,不至於讓自己在他面前太過狼狽。
“師父,徒兒身上還帶著傷呢。”
“所以。”樂正容休鳳眸一深:“為師就是來和你一起睡的,你以為還要做些什麼?”
“……額?”唐韻一愣,睡是……什麼意思?
“你不用期待太多。”樂正容休鳳眸中滿是嫌棄:“你這又醜又笨的樣子,為師萬不會叫你佔了為師的便宜。”
唐韻:“……”她期待?她真他媽的太期待了!
樂正容休長臂一伸將唐韻再度抱在了懷中,大掌用力將她頭顱按在胸前:“睡吧。”
房間裡響起清淺的呼吸聲,唐韻噎了噎只覺得滿頭黑線。這人還真是……說睡便睡了?
她這邊心頭方才一鬆,便覺得一股倦意襲來,瞬間便沉入到了黑暗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身畔那如玉絕豔的男子一雙鳳眸中閃爍的幽然冷光。
“去將那三個放回來吧。”
低沉的聲音淡淡說著,房間裡似有微風一閃:“等一等。”
樂正容休略一沉吟:“給本尊找出那些人的藏身處。”
他瑰麗的酒色瞳仁越來越深,如同兩汪深潭,任誰看了一眼便會沉淪其中,再也無法掙脫出來。
粉潤的紅唇一抿,冷厲的殺意隨著他的聲音席捲而出:“叫他們給我滾回去,再叫本尊看見。殺!”
……
第二日天色未明,唐韻的院子裡便響起了敲門聲。
“滾!”樂正容休鳳眸一眯,聲線便如銳利刀鋒破門而出,門外的敲門聲立刻頓住了。
樂正容休這才滿意地再度閉上眼,將懷裡睡的貓兒一般的少女摟得更緊了幾分。
“爺,宮裡面來了人說要拜見郡主。”房門外面響起了金魂的淡漠的聲音。
樂正容休眯了眯眼,他睡覺的時候若非自己起身,從來不許外人打擾。這規矩他身邊所有人都知道,何況是五魂衛統領之一的金魂?
“哪個宮的?”
“鸞喜宮!”
樂正容休略一沉吟,若來的是旁的人金魂自然會攔著。偏偏鸞喜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