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遇只能比蕭芷溪更差!
“大膽。”秋晚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柳眉倒豎杏眼圓翻。死命瞪著蕭蘭:“對當朝一品郡主口出狂言,你是不想活了麼?”
“反了你了。”蕭蘭眉峰一挑,萬萬想不到一個小丫鬟也能來教訓自己,於是使勁一拍扶手:“一個下賤的玩意,居然敢這麼跟本小姐說話。綠萍,給我掌嘴!”
她身後的丫鬟身子卻是一哆嗦,臉色先是白了白,眼眸中卻很有幾分遲疑。飛快俯下身子,在蕭蘭耳邊輕聲說道:“小姐,如今是在宮裡頭。”
哪裡想到話音尚未落地,便叫蕭蘭一巴掌給打在了臉上。綠萍正說著話遂不及防地便咬了舌頭。口中立刻就嚐到了滿滿的血腥味,臉頰則火辣辣的疼。小丫頭捂著半邊臉頰,整個人已然徹底的蒙圈了。
“養你們這些奴才就是來替主子出氣的,如今叫你打個人也這般的畏首畏尾。本小姐留你何用?”
說著話抬手又是一巴掌,綠萍眼中便氤氳出一絲水汽,偏又不敢開口頂撞。整個人瞧上去委屈極了。
蕭蘭儼然是將方才的怨氣都灑在了綠萍身上,仍舊狠聲罵道:“上不得檯面的小賤蹄子這般的不中用!給我滾開,等回去以後回了父王,看不剝了你的皮!”
“呦,這是誰這麼大的嗓門。雜家離著二里地都聽見了呢,不知道在郡主跟前喧譁是死罪麼?”
太監特有的陰柔尖利的嗓音自門口幽幽響了起來,正是小安子端著燒好了的炭盆進了屋。
“怎的雜家方才聽著是有人要責罰秋晚姑娘呢?可是秋晚做了什麼冒犯郡主的事情?需要雜家去支會慎行司拿人麼?”
大殿裡靜了半瞬,慎行司三個字立刻叫蕭蘭驚了一下,旁的話便再不敢說了。
“那倒不必。”唐韻幽幽說著:“要責罰秋晚的是“堂堂”蕭王府的四小姐,至於需不需要送她去慎行司,你得問問她。”
“是麼?”小安子側目朝著蕭蘭看了一眼,不在意的說道:“敢問蕭王府這位四小姐是什麼品階?”
蕭蘭氣息一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方才小太監那一眼便如同一把利刃,一下子便紮在了她的心上。
那個瞬間,她覺得自己看見了……死亡。
“我……我。”這麼一害怕便將想要說的話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我們這位四小姐是我家王爺的庶出女兒,如今又尚未婚配,哪裡有什麼品階?”秋晚自然聽得出來小安子如今是準備要對蕭蘭開虐了,哪裡有不幫襯的道理。
“原來是庶出?”小安子尾音挑的高高的,便斜著眼睛看向了蕭蘭。
蕭蘭只覺得小太監那一雙眼睛如同帶著鉤子,一下下將她裡裡外外給瞧了個通透。那眼中的不屑和輕視叫她很是難堪,而這叫她難堪的人偏還是個太監。
這種感覺……叫她屈辱的相死。
好在,小安子也不過瞧了她幾眼便偏過了頭去:“既然您身上沒有品階,那便動不得秋晚姐姐了。”
小安子揚起臉,笑眯眯說道:“國師大人見秋晚姐姐和秋彩丫頭對郡主忠心耿耿很是感動,是以,今日一早便請了旨,封她們兩個為無極宮掌儀。那可是正三品的女官。旁的人,只怕是動不得呢。”
所以說,莫說是罵你,打你都活該!
秋晚聽得毫不客氣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蕭蘭的臉色便越發不好看了起來。
唐韻冷眼瞧去,綠萍雖然雙手捂著面頰,但那指縫中透出的眸光分明帶著一絲快意。
秋畫則不著痕跡地朝著蕭蘭瞟了一眼,眼底閃過絲誰都沒能覺察的不屑。蕭嫵則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整個人儼然都被桌子上的點心給吸引了,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方才發生的事情。
“小安子,你也不要嚇唬我那四妹妹了。”唐韻幽幽說道:“以前有我那二妹妹在身邊關照著,她這可是頭一回出門呢。自然對人情世故不大瞭解。”
小安子眼珠子一轉哦了一聲:“四小姐也不要見慣,奴才方才也是開玩笑的呢。”
蕭蘭緊緊咬著唇,她一點都不覺得這話好笑。
唐韻抿了口茶淡淡說道:“小安子,帶著四小姐到你乾爹那裡去吧。她來是要見你乾孃的。”
“額?”蕭蘭一愣,表示對乾爹,乾孃那幾個字完全聽不懂。
“四妹妹不是想讓二妹妹回府去麼?你便直接去跟她說好了,她若是不反對。只管去求皇后娘娘去,只要皇后娘娘點了頭誰能攔得住?”
“小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