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瞧了一眼,吳十郎只不過是不到兩歲的奶娃娃。小孩子睡得沉,這麼被人抱了出來居然依舊睡的香甜。
想來柳姬對這個兒子是極其疼愛的,給養的白白胖胖年畫裡的娃娃一般。至於吳十郎原先伺候著的下人媽媽們則一個都沒有跟著來。
於是,唐韻滿意的點了點頭,秋彩辦事是越來越叫人放心了。
一進了自己院子,蕭蘭便緩緩自軟兜上起了身。瞧了眼綠萍手裡頭抱著的吳十郎,嫌棄的撇了撇嘴。
“大姐姐將這小雜種弄過來給我做什麼?”
“你是不是傻?”唐韻側目瞧了她一眼:“你莫非看不出吳侯暫時根本就不會動柳姬?”
蕭蘭撇了撇嘴,顯然對這個並不十分在意:“那又如何?”
“柳姬有定國公府撐腰,你想要拿捏住她,還能憑什麼?”
蕭蘭冷笑:“不過是一個奶娃娃,即便這個叫我給弄了過來。她再生一個就是了。”
唐韻不在意地說道:“前提是,她得能生的出來。”
蕭蘭眼眸一縮:“你是說……。”
“吳侯早已經叫酒色掏空了身子,你以為憑他如今這副身子,還能生的出孩子來?”
唐韻慢悠悠說道:“吳侯府可有好些年沒有添丁進口了吧。”
蕭蘭眼睛一亮,立刻就看向了吳十郎:“這麼說,這孩子……。”
“留好了他。”唐韻淡淡說道:“必要的時候,這將是一張非常好用的牌。”
蕭蘭似乎整個人都亮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他好的。”
唐韻顯然瞧不上她如今志得意滿的樣子,於是冷幽幽說道:“收起你這副嘴臉,怎麼說起來你也是堂堂的侯夫人。想要成大事,就不要這麼小家子氣。”
蕭蘭冷哼了一聲:“我這侯夫人不過就是唬人的,又誰在乎過我?”
唐韻瞧她一眼:“你若這麼說的話,就當我今夜沒有來吧。”
“別。”蕭蘭見她真的要走,立刻就慌了神趕緊起了身:“我信上跟你說的話你可是都忘記了麼?”
唐韻:“若不是因著你信上提到的那些東西,你以為你出得了刑部大牢?”
蕭蘭語氣滯了一滯,便聽到唐韻繼續說道:“同樣的籌碼用兩次就費了。”
蕭蘭吸了口氣轉身朝著綠萍說道:“你帶著這小崽子下去安置吧,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到前頭來。”
說罷便微笑著看向唐韻:“外頭冷,不如請大姐姐進屋去說話可好?”
唐韻點頭:“也好。”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唐韻也不跟她客氣只管自己大馬金刀撿了張椅子坐下。
蕭蘭則規規矩矩坐在了她的對面,先斟了杯茶給她。自己也端了一杯在手上。
熱茶朦朧的煙氣中,蕭蘭的面目瞧上去有那麼幾分高深的模糊。
“大姐姐大約不知道,吳侯那老匹夫一早就投靠了定國公。”
唐韻只淺淺一笑:“柳姬能那麼得寵,你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麼?”
蕭蘭手指一頓,茶杯的蓋子便落在了杯沿上,發出叮一聲脆響。
“大姐姐都知道?”她抬眼瞧著對面溫良無害的清美女子:“你既然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還應了她的邀請將她救出大牢不說,還親自來看她?
她原本以為自己提供的資訊很有價值,如今看來……竟不過是一句廢話麼?
“好奇我為什麼會救你?”唐韻瞧一眼對面一臉慎重的女子:“你就沒有想過,我也許是真的很看重我們曾經的姐妹之情呢?”
蕭蘭冷笑了一聲,您快說點別的吧。
唐韻盯著自己的指尖,唇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連四妹妹都覺得什麼姐妹情誼是相當可笑的事情,你心裡頭就應該清楚,我之所以會來,一定是因為一些更有價值的東西。”
蕭蘭面色冷了下去:“你想知道什麼?”
唐韻抬眼:“那得看你知道什麼。”
蕭蘭沉吟了片刻,終於幽幽嘆了口氣:“與你做生意真是一件吃虧而又危險的事情。”
唐韻只勾唇一笑,完全不介意她話語中的諷刺。
蕭蘭:“我總覺得,柳姬身份很可疑,不大像是柳家人。”
唐韻手指一縮:“哦?”
蕭蘭:“無論是她的習性還是長相都與北齊人有很大區別。”
柳姬的長相唐韻是見過的,說起來她長的很是柔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