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芷晴眸光流轉:“你就這麼明目張膽的上門來,連面目都半點不遮掩,身邊帶著的也是自己從前的侍女。還這麼咬死了不承認,你到底是有多看不起大家的智商。”
這話說完,秋彩眉目一縮不著痕跡將手指收在了袖子裡,袖底劍不著痕跡緊緊扣在了手中。
蕭芷晴繼續說道:“憑你對我母妃做的事情,對我二姐姐做的事情。我大哥哥不親手殺了你已經是他的仁慈,能與你這般有說有笑,這般親厚?呵呵,當真可笑!”
眼看著蕭芷晴緊縮的眉目一分分舒展了開來,眼角眉梢中都帶了笑。她本就長的極美,如今這般的笑著便如同整個人都帶了光。端是長了一張的好顏色。
唐韻一雙清眸在她面頰上緩緩掃過,只微微扯了扯唇角。
“三小姐莫非就沒有聽過一句話麼?”她一字一句淡淡說道:“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永久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朋友。有的,只是利益。”
她輕輕嘆了口氣:“利益可以讓夫妻反目,兄弟鬩牆。也可以叫宿世仇敵一笑泯恩仇。何況,我與大哥哥原本就是……一!家!人!”
蕭芷晴:“……。”
一家人三個字等於唐韻已經毫不避諱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便是她今日的目的。可是……可是她的心中為什麼就沒有預想中的半絲喜悅?反倒……有一種說不出的慌亂?
“若是因著這個便懷疑我與大哥哥有什麼,才是真正的可笑。”
秋彩舒了口氣悄然鬆開了手指,她有什麼可緊張的?這個世界上能夠威脅到小姐的人,大約還沒有出生呢吧。
唐韻緩緩抬了眼也如方才蕭芷晴看著她一般,眸光幽深的看著蕭芷晴。
“蕭芷溪雖不是死在我手上,但我不否認她的死與我有關。你若是因著這個想要我死,我並不覺得奇怪。可是大哥哥……哪裡得罪了你?”
“我知道了。”清美女子一聲低笑:“三妹妹雖然如今並沒有大婚,卻果真已經心向了東宮。真真是……女生外嚮呢。”
“你胡說!”蕭芷晴終於不能再淡定,立刻回頭去看蕭廣安。
眼看著蕭廣安眼底再次浮起了一絲怒火,蕭芷晴終於慌了,她這一輩子大約第一次嚐到了不知所措的滋味。
“父王……我……。”
唐韻緩緩斂了眉目,蕭芷晴說了什麼她並沒有認真去聽。但是無論她說什麼,都已經無力迴天。
心向東宮是什麼意思?
宗政鑰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求娶蕭家女,甚至不嫌棄蕭芷晴的庶女身份?只有傻子才會以為他是為了愛情,他看中的分明便是蕭家的水師。
有能力掌控蕭家水師的放眼整個天下也只有蕭景堂一個人,若是能叫蕭家歸了心,宗政鑰的太子之位便坐的四平八穩了。
可是……壞就壞在,蕭廣安這個蕭王自來是個牆頭草。到了今日誰都看不出他到底心向的是誰。
既然如此就怨不得人家心狠手辣,得不到的便只能毀了。只要蕭景堂死了,蕭廣安並沒有第二個兒子,水師再無督總。即便得不到,也算是就此徹底的廢了。
所以,蕭芷晴才這麼不遺餘力的想要除掉了蕭景堂。
“哎。”唐韻覺得方才那一把火燒的還不夠旺,再度慢悠悠開了口:“三妹妹不愧是雲山書院的高徒,真真的是聰明絕頂了呢。”
她唇角一勾:“不但想著除了大哥哥,還能借著這個機會將太子殿下最忌憚的國師府也一起拉下了水。這樣一石二鳥的計謀,連我都不得不佩服呢。”
若說蕭家水師是宗政鑰登基路上的絆腳石,那麼樂正容休便是當之無愧的攔路虎。石頭好除,搬開了就是,但是猛虎……
所以,加上這麼一句,便越發加重了她這一番話的可信度。
果然,這話一說真的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蕭廣安幾乎立刻就怒了,反手又甩了蕭芷晴一巴掌。
“你這賤人!”
“父王。”蕭芷晴心中立刻就生出了幾分恐懼:“你……你別聽她胡說。”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尖利和怨恨,她自幼就明白一個道理。無論心中有多麼慌亂,一定都要維持頭腦的清醒。只有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能反敗為勝,叫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她一直都是這麼做的,也做的很好。可是……
可是不知為什麼,今日在這女子眼前。她所有的冷靜都頃刻間分崩離析了。
“你為什麼要陷害我?父王。”蕭芷晴看向蕭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