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動了呢。”秋晚慢悠悠放下了車簾子:“有人擋路。”
“哦?”唐韻微眯了眼眸,很有些好奇。
看楚老家主的態度,她如今在楚家大約不是個太受歡迎的人。這會子居然有人來攔著她的馬車?
“是……。”秋晚眼中似乎帶著那麼幾分糾結:“是那一位……阿郎公子。”
唐韻哦了一聲,也難怪秋晚會糾結。阿郎的身份的確很叫人懷疑,這兩年大約在這些丫頭心裡頭,從來沒有一天放棄過他就蕭景堂的懷疑。
“問問他有什麼事情。”
唐韻撇了撇嘴,並不打算親自去見他。她可不會忘記了,楚家這一場鬧劇的源頭究竟是為了誰。都說紅顏禍水,長的好看的男人麼……也是不差的。
“這個……。”秋晚表示有些為難:“他騎馬橫在路上,瞧那個樣子眉目很有些不善。”
唐韻眨了眨眼,思量了下他的眉目不善到底是有多麼不善。
她緩緩挑起了車簾,阿郎果真就擋在了她的馬車前頭。一張面孔上倒不見得有多麼的冷冽和不高興。只不過那眼眸深處的複雜卻叫人看的心驚。
唐韻不由的顰了顰眉。
若說平日的阿郎與蕭景堂相像的程度有個七八分的話,如今的這個樣子簡直就像了個十成十。幾乎連看人的神韻都一模一樣了。
“嫣然讓我來護送你。”見唐韻正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自己,阿郎先開了口。
唐韻嘴角勾了勾:“有勞。”
阿郎見她沒有拒絕似乎舒了口氣,打馬讓開了條路。馬車這才再度動了起來。
阿郎說送人送的很是徹底,並沒有將人直接給丟在碼頭上自己回去。而是跟著她們一起上了船,一直將唐韻給送回瞭如歡坊。
一路上,他始終維持著眉頭緊鎖的樣子一言不發。唐韻也只當沒看見他,任由他那麼一直到跟著。
“阿郎公子有什麼話儘可以說了。”唐韻懶洋洋窩在自己碩大倉房柔軟的小榻上,半眯著眼眸盯著對面正襟危坐的男子。
如今是青天白日裡,她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的姿態面對一個男子有什麼不妥。
阿郎的目光便在她面上凝視了半晌,他怎麼都想不通眼前這女人當著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居然能那麼不在意的就倒在了床榻上?
“哼。”阿郎越瞧越覺得氣悶,冷冷哼了一聲別開了眼:“佔姑娘這樣待客實在不妥! ”
唐韻咦了一聲,似乎很有些好奇:“你是在生氣?”
阿郎默然,心中微微一驚,他在生氣麼?
“呵呵。”唐韻低笑:“韻兒竟是不知到底哪裡薄待了公子,居然惹來了你這麼的不滿?”
阿郎:“……。”
這問題可要怎麼回答?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氣惱。偏對面女子看似綿軟卻揪著這問題不放,非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他冷聲說道 :“好好一個女兒家卻日日出入這煙花之地,行坐也全無儀態可言。真真的……不知廉恥。”
“不知廉恥?”唐韻眉峰一挑,神色一分分冷冽了下來:“若是這就叫做不知廉恥的話,那麼阿郎公子的見識可也真是太短淺了。”
阿郎說了那句話出去便知道話說重了,可惜再想要收回來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聽見唐韻那麼說,心中越發的懊惱。
“對不起。”他抿了抿唇,終還是訥訥說了一句。
“我只是在想,若你父兄在身邊,定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父兄?”唐韻認認真真看了阿郎一眼:“阿郎公子以為,一個被父兄愛護著的人能來這種地方?”
“ 你……。”眼看著阿郎皺了眉,似乎又給挑起了怒火,唐韻卻緩緩別開了眼。
“我以為,公子今天來,又跟了我一路。該不是為了特意教訓我的吧。”
阿郎吸了口氣:“嫣然希望你能放過悠然。”
“你……什麼意思?”唐韻眨了眨眼睛,表示根本沒有聽懂。
什麼叫讓她放過楚悠然,楚悠然跟她有毛線的關係?
“你們莫非以為是我。”她抬手點了點自己的鼻尖:“是我攛掇著一定要楚老家主弄死楚悠然?”
阿郎抿了唇:“我……沒有這麼說。”
唐韻怒了,你雖然沒有用嘴巴說。臉上哪一個毛孔表示的都是那個意思好麼?
“呵呵。”唐韻冷笑:“你們可也真太看得起了我了。楚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