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彩呵呵一笑:“小姐您就不要再找藉口了,即便秋晚姐姐在裡頭下了砒,霜,您也得喝乾淨了。”
“胡說什麼。”秋晚瞪了她一眼:“我怎麼可能在小姐的藥裡頭下砒,霜?”
唐韻深吸了一口氣,將碗裡的藥喝了個乾乾淨淨。
“今天的任務可算是完成了。”
還是得趕緊的聯絡上老變態,這湯藥喝了一次絕對不想再喝第二次!
暮色四合時候,唐韻便已經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四月末的天氣,到了夜晚實際上很有些冷意。唐韻所處的雜役房地勢偏低,晚上便更加的寒冷。平日裡即便是蓋著被子也不覺著有多麼暖和。
今夜卻也不知為何,唐韻總覺得熱的難耐。
明明四下裡的空氣都是冰冷的,她心裡卻有一團火在燃燒。燒的四肢百骸裡頭如有無數雙小手拿著羽毛不住的撩撥著她,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踏實。
“秋晚。”她閉著眼輕輕喚了一聲,半晌沒有人答應:“秋彩?”
仍是沒有半絲的聲響,她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秋晚和秋彩在靠窗的那張小床上睡得正熟。
這幾日她們要照顧自己,又要時時防備著雲山書院會不會有人來找麻煩,各個也都累到了極限。這會子該是睡得熟了。
於是,她嘆了口氣,自己批了件衣服下了床。桌子邊上的茶壺裡頭備的有水,她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三兩口就喝了個乾乾淨淨。
水是白日裡備下的,這時候已經涼的透了。唐韻灌了那麼一碗下去,瞬間便覺得心裡頭說不出的舒暢。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滾燙的溫度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怎的,這時候居然能病了呢?
身體裡叫那一碗水給澆滅了的燥熱不過瞬息之間便又再度升騰了起來,似乎比方才還要難以忍耐。
唐韻實在熱的難受,便推開門走了出去。如今這個時節,外頭該是會涼快些吧。
屋門吱呀一聲輕響卻並沒有關上,明亮的月色透過窗稜照進了屋子裡頭。兩個丫頭睡的極沉,任誰也沒有發覺此刻屋子裡頭的變化。
唐韻慢悠悠朝前走著,她的意識莫名其妙的模糊了起來。那無邊的燥熱似乎越發的劇烈起來,叫她只一心一意去找個涼快的地方。哪裡還能注意到,此刻屋子裡頭兩個丫頭的反常?
平日裡她們都是輪流值夜隨時預備著伺候自己,今日即便是秋晚睡著了,秋彩也絕不可能。
她如今嚴格的說起來已經是一名合格的五魂衛,從魂部那樣殘酷的地方出來的人,又有誰能真正的睡得著的呢?
唐韻一雙清眸微微眯著,眸色不見往日的清明,很是迷離。你若是細看分明還帶著絲難以言表的媚色。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就那麼漫無目的的走著。漸漸的便走到雲山最深處去了。
“嘩嘩。”
耳邊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唐韻便緩緩停了腳步。
眼前是一架高聳入雲的峭壁,從那峭壁之上掛下了條丈許寬的瀑布來。如今,月色正好。銀色的月光如同一卷月光帛將天地萬物籠蓋。連那巨大的瀑布都叫月色給染的成了銀色。
峭壁之上有無數的嶙峋怪石,將瀑布給撤出了無數的碎瓊亂玉。夜色之下,那些亂石並瞧不真切,只能看到白亮的水線梅花一般自天際之上撒了下來。
最終,隨著那轟鳴而下的瀑布一起匯入了下方碩大的一池碧水之中。
如今正是春寒料峭時候,水的溫度原本就很低這又是在夜間。眼瞧著水潭之上生氣了淼淼的白煙,只要你不是個傻子,只消一打眼便能看出此刻那一池的碧水該有多麼的寒涼。
然而,此刻那冰水在唐韻的眼裡可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儼然成了解除她體內燥熱痛苦的良藥。
於是,她毫不猶豫的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她那一下子用力極大,水面上翻起的水花極大。她任由身子緩緩沉入了水底,直到用盡了最後那一口氣才從水底一下子衝了出去。
湖面破開的巨大水花中,素衣的少女俏麗與月光之下的湖面上。她身上不過穿了件薄薄的紗衣,如今已然溼透了盡數貼在了身上。便顯出了她窈窕的身姿來。銀月之下,少女便如那水中走出的精怪一般,擁有著摧毀一切的致命誘惑力。
唐韻眉頭不過舒展片刻便又再度狠狠顰了起來,這水裡頭的確夠冷。她似乎不那麼熱了,卻莫名的覺的越發的難耐。自己卻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