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擺著各色的瓶瓶罐罐,也不知道里頭裝的什麼。唐韻仔細聞了聞,屋子裡頭除了竹子的味道之外,便瀰漫一種似有還無的藥香味。
這裡……絕對不是她的房間!
她心念電轉昨夜的事情卻模模糊糊的並不十分明晰,想的多了,便是頭痛欲裂。
“醒了?”
暖陽般的男子聲音幽幽響了起來,唐韻眸光一凝瞪著從門外走近來的男子身上。
“是你!”她心中一動,眼中便閃過一抹異色:“無相山莊……”
那溫潤乾淨,空谷幽蘭般的男子雖然她只見了一面,卻怎麼都不可能忘記了。他分明便是無相山莊的莊主!
後頭莊主兩個字卻給吞在了肚子裡。她可不會忘記了如今所處的地方是雲山書院,並不是無相山莊!
這人突然出現在這裡是……反正他的身份一定是不希望被第二個人知道的。
“我叫玉青書。”男子溫潤的笑著。
“嗯?”唐韻一愣,玉青書是什麼鬼?
“我想,你仍舊不會詢問我的名字。是以,便只能自報家門了。”
唐韻眨了眨眼:“哦。”
所以,他果然是不希望自己將他的身份說了出去。所以才將如何稱呼他直接說了出來,好叫她記熟了。
“唐韻。”她朝著他伸出了一隻手:“很高興認識你。”
話說,玉青書這名字怎麼好像在哪裡聽到過呢?可是偏偏卻又想不起來。
“我知道你的名字,北齊的蕙義郡主。忠孝仁義,蕙質蘭心又有誰不知道呢?”玉青書並沒有理會唐韻伸出來的那一隻手:“何況,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唐韻緩緩收回了手,自己果斷是睡得糊塗了,怎麼就想起來跟玉青書握手呢?他又哪裡會知道自己原先那個世界的規矩?
“我知道。”她淡淡應了一聲。
玉青書這麼說就是在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了她便是那一日取走七色碧玉花的人。憑他的身份,能知道那些並不讓人意外。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抬起頭眯著眼盯著他瞧,她昨晚究竟幹了什麼?怎麼內心裡總覺的那麼不安呢?
他若是說出什麼叫她不爽的話來,她絕對能毫不猶豫的分分鐘滅了他!
“你中了魅術。”玉青書半點不在意她身上的殺意,聲音依舊溫潤的暖陽一般。
唐韻眨了眨眼,魅術是……什麼情況?
“我救了你。”
哪裡知道還沒等她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玉青書便再度丟擲了個更令她震驚的訊息。
“你說……”她咬了咬牙:“什麼?”
玉青書看了她一眼:“我替你解了。”
唐韻:“……”
魅術是什麼東西?那可是來自南疆的一種巫術,據說可是比媚藥強了不止一點半點。那是隨隨便便能解的麼?
想要解了魅術,不得……一夜七次還是……一次一夜?
“你這個禽獸!”唐韻咬牙切齒,中了魅術無法抗拒的是她又不是他。他不會躲的麼?
“你是不是想多了?”玉青書臉上溫潤的笑容竟是沒有半絲變化:“你可是忘記了我是個醫師,解了你那麼一點子魅術還不至於要到了犧牲自己的地步。”
“哦。”唐韻這才放下心來:“嗯?”
可是怎麼總覺的他那話哪裡說得怪怪的呢?什麼叫犧…牲…自…己?!
“你此刻確定要與我討論這些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麼?”
“恩?”
“再過一個時辰便是午時了,今日是雲山書院的拜師大典。”
“告辭。”
唐韻臉色大變,哪裡還顧得上與玉青書理論,風一般出了竹屋。到了外頭,也顧不上那麼許多,只管將內力盡數調動了起來。半空裡便只剩下水色一道殘影。
竹屋後的樹林中有人目光飛快一碰。
“這女人輕功真好,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只怕比你都好。”
另一人立刻惡狠狠瞪了回去:“莫非你就能是她的對手了?”
那人呵呵一笑:“話說她昨日幸好沒有強撲了主子呢,不然……”
“不然……哦呵呵呵呵。”兩人眸光中閃過一絲心照不宣。
此刻的唐韻可不知道自己正成了別人議論的焦點,她只覺的心急如焚,恨不能時間能停下來才好。
拜師大典是她唯一能夠堂堂正正進入雲山書院的機會。大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