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國師大人的弟子是韻兒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唐韻扯著嘴角笑的很有些諂媚,心裡頭卻比吞了黃連還苦。她敢說選玉青書不要他麼?
看著小東西有苦說不出的樣子,樂正容休終於覺出了幾分舒心。於是便也不打算為難佔傾嵐了。
“如今,本尊可以帶著本尊的笨徒兒離開了麼?”
佔傾嵐立刻點了點頭:“輕便。”
樂正容休便懶洋洋斜倚在了軟榻上,酒色的瞳仁在唐韻身上緩緩掃過:“這樣的貨色也難怪旁的夫子都不願意要,也只有本尊如此善良的人才能好心收留了你。”
唐韻嘴角一抽,他說他是個善良的人麼?是麼!
“起轎!”
小安子甩了甩拂塵默默退後了幾步,金龍的步攆穩穩升了起來。太監宮女們手腳麻利的收拾著方才鋪開的東西。
“跟上。”
唐韻耳邊傳來男子柔糜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陰沉。她敏銳的覺出,那人心情似乎突然不大美妙了,於是立刻應了聲是跟了上去。
“遠一些。”
步攆之上,男子的聲音越發的陰沉,分明很是嫌棄。
唐韻嘴角抽了抽立刻退在了後面,素手卻是一把扯住了正從身邊飄過去的小安子。
“郡主可是有什麼吩咐?”小安子笑吟吟低聲說道。
唐韻清眸眯了眯,瞧他的態度半點不覺得意外,他竟是一早便料到自己會找他說話了麼?
“他怎的瞧著似乎心情不大好?”
小安子卻砸了砸嘴:“主子們的心思小安子一個奴才哪裡敢隨便揣摩?”
唐韻收回了手,在心底裡默默嘆了口氣。老變態調教出來的各個都是人精,嘴巴比蚌殼都緊。她怎麼會想著能從他們嘴巴里頭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不過。”小安子突然向她湊近了幾分,眼底頗有幾分神秘:“大人倒是叫奴才給您帶句話呢。他說,徒兒這麼不遺餘力的作死,果然是想念為師的緊了。”
唐韻一愣,小安子已經甩著拂塵走的遠了。他的聲音與樂正容休自然大不相同,卻異常的尖利,加上那話中傳達出來的意味……她狠狠打了個哆嗦,也不去理會身邊那些人各個怪異的目光,三兩步追上了樂正容休的步攆。
她最近作死了麼?沒有吧!
“小姐。”剛一下了高臺,秋晚立刻便湊了上來:“您可算是下來了。”
唐韻看她一眼,自己剛才冷不丁蹦到了臺子上頭,估計也將她給嚇了一跳。整張臉都已經白了,大眼睛裡面已經氤氳出了一汪水汽,眼看著便是一場大雨傾盆。
“這不是沒事麼?”唐韻趕緊拍了拍她的肩膀,這種一言不和就哭給你看的性子真真的是要人命!
她張著嘴剛準備再安慰幾句,冷不丁一臺頭瞧見那人的步攆已經轉了彎,分分鐘就看不見了。
於是,趕緊吩咐道:”跟上。“旁的話再也不敢說了。
老變態此刻心情那麼不美膩,可得小心伺候好了。萬不能叫他抓了自己的小辮子。不然以他那個傲嬌的性子,還不得折騰死自己?
……
雲山書院的這一夜註定了將是許多人的不眠之夜,柳明萱已經搬到了內院去住。白日裡唐韻弄的那一出趕走了好些人,這一屆專門用來招待內室弟子的雲山內院便顯得異常的冷清和空曠。
大丫鬟飛雪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偷眼打量著自家小姐。
自打儀式結束之後,小姐便一直這麼坐著。不說話不動,連飯都不曾吃過一口。瞧上去,很是叫人擔心。
“小姐,奴婢去將領來的飯菜給您熱熱吧。天都快黑了,您還沒有用膳呢。”
柳明萱卻搖了搖頭:“我不餓。”
“安榮郡主歇下了麼?”
飛雪剛準備再勸幾句,院子裡頭驟然傳來一道男子的呼聲。
“小姐。”飛雪面上一喜:“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福公公來了。”
眼看著柳明萱冷月般的面孔之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飛雪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就知道小姐自來待太子殿下是不同的,她這麼不吃不喝的,也只有太子殿下才能勸得住呢。
“去請小福子進來。”
飛雪道了聲是立刻轉身出去了,工夫不大便聽到院子裡噗通一聲:“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柳明萱眉峰一挑,立刻起了身,太子也來了麼?她眼中染上了一絲笑意,三兩步便到了屋子門口。
“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