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韻兒思慮不周,害的三伯母受累了。”
唐韻眯著眼,為了逃命,還要顧著身邊這兩個累贅,她可是花了大力氣了。這麼下死力的狂奔了一路,四下裡的氣流都幾乎給擠成了刀子,張三太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裡受得了?
“我沒事。”張三太太搖了搖頭,只覺的胃裡頭讓刀攪了一般的難受,於是皺了皺眉:“此處,安全了麼?”
唐韻眼中便帶出了幾分凝重:“不能算是真的安全。”
她沉吟著說道:“狼的嗅覺很是靈敏,我方才用了迷蹤粉,它們該是沒有那麼快追過來。何況這裡,有這麼大一片水塘。我已經給我的人發了訊號,相信他們不久便會到了。等他們找到了我們才是真的安全。”
水能夠混淆人身上的氣味,在這麼大一個水塘子在旁邊,加上她剛才動的手腳,狼群該是沒那麼容易找都他們了。
張三太太眨了眨眼,終於哦了一聲。顯然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慌亂。
“現在可以說說看了,到底是什麼人將你弄過來的?” 張三太太沉默了片刻,良久方才淡淡嘆了口氣:“妾身若是說不知道郡主肯信麼?”
唐韻便眯了眼。
“可事實便是如此。”張三太太揚起了臉:“我醒來之後便再也沒有看到三郎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每回來見我的女子都蒙著臉,並不肯叫我看到她的樣子。妾身唯一知道的便是,那是個極其年輕的姑娘。而且慣不會伺候人。”
“哦?”
“有一次她們讓我見了煜哥兒,那個時候他正在吃飯。大約是為了叫我看到她們對煜哥兒很好,所以她親自陪著煜哥兒一起吃的飯。但是……”
張三太太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她給煜哥兒吃的是燉的牛肉。”
“牛肉有什麼問題?”
“牛肉沒有問題,但並不適合如煜哥兒那麼小的孩子吃。因為他根本就嚼不爛,何況還是那麼大的塊。煜哥兒自然是不肯吃的,她勸了幾次不見效便也失了耐性,偏又不好在我面前發作。於是,便摔了筷子喊了個叫芸香的女子進來,妾身記得清清楚楚,那個芸香分明叫了她一聲小姐。”
“芸香?”唐韻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冷厲:“你確定,沒有聽錯?”
“自然不敢聽錯。”
“呵呵,好的很。”
張三太太便聽到唐韻慢悠悠的一聲冷笑,便如有人拿著刀子在她脖子周圍突然逼了上去,死亡的氣息近在咫尺。於是,便嚇的什麼話都不敢再說了。
“真沒想到呢,你竟然還能活著。”唐韻咬了咬牙,眼底一片冷凝如冰:“蘇怡,你的命可真大呢!”
她與蘇怡打了那麼久的交道,又怎麼會不記得她的貼身丫鬟就叫做芸香?
不過,憑著她的腦子和手段,斷不可能佈下今天這樣的一個局。她又哪裡有膽子去將佔夫人失蹤的事情大肆宣揚,還有本事請動了全書院的六夫子齊齊去樂正容休那裡鬧事?
所以,她的背後一定有個了不起的高人。會是柳明萱麼?
她以為,柳明萱如今該是比誰都希望她能夠在雲山書院站穩了腳跟。
“嗷。”
唐韻眸光一動,眼底突然浮起一絲驚駭:“造了,那些畜生追上來了!”
張三太太的臉色便是一白,眼底卻帶著一絲迷茫。不是說哪些畜生根本不可能發現她們的麼?
莫說是她,即便是唐韻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她對自己的藥粉絕對有信心,狼群是怎麼發現她們的?
竟是,比秋彩他們來的還要快?
“還有多遠?”張三太太顯然很有些緊張,忍不住便攥緊了自己的衣袖。可是,哪裡能夠管用呢?不一會她的冷汗便下來了。
她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可怕的永遠都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便如……現在!
於是,方才還很是清淡的蘭花香氣便順著她的汗水濃郁了起來。
唐韻突然扭了頭,死命的瞪著張三太太,似是突然見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張三太太分明看到她眼中染上了淡淡的猩紅,那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瞬間便如點燃了兩團怒火,頃刻間便要將她給燒著了一般。
張三太太嚇的抖了抖身子,她祖上世代行醫,哪裡看不出如今唐韻的樣子分明便是……瘋魔入體。分分鐘便要神智不清了一般。
“郡主,您怎麼了?”她不知道唐韻怎麼突然會變做這個樣子,但怎麼也不能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