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靜靜退在了牆邊。
一時間,小院裡除了那悠揚的琴聲,似乎連人的呼吸都聽不到了。這裡的安靜便與外面的喧囂成了鮮明的對比,似乎這一處院子,在已經成了不屬於雲山書院的世外桃源。
“出了什麼事?竟連你也能這般的慌亂?”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帳子後面有少女的聲音合著琴聲傳了出來,語聲清脆如珠落玉盤。
粉衣丫鬟立刻說道:“蕙義郡主逃出來了。”
琴聲似乎微微一頓,便又再度響了起來:“原也沒指望那個蠢貨能這麼順利得手,也算不得多意外。”
“可是。”粉衣丫鬟沉吟著說道:“她此刻衝著摘星塔去了。”
“什麼?”
帳子後面琴聲抖得停了下來,許是因為停的太急,琴絃發出叮一聲尖銳的響。極是刺耳,粉衣丫鬟便閉了閉眼。
“摘星塔?蘇怡那個賤人,居然讓那個蠢婦看到了摘星塔?”帳子後面傳來啪一聲脆響,顯然是女子過於激動而扯斷了琴絃。
“所以。”粉衣丫鬟立刻說道:“小姐,接下來我們可要怎麼辦呢?萬一叫唐韻發現了……”
“呵呵。”帳子後一聲冷笑:“既然如此,就讓那些人都死在塔裡頭好了。”
粉衣丫鬟眸色一閃,道了聲是,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
唐韻可不知道那一處幽靜小院裡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巨大的危機正在向她逼近。
此刻她正站在崇山峻嶺中盯著眼前的一座高塔發呆。
原本,她以為玄天峰地點那麼神秘,該是有不少的高手護衛。哪裡想到,這一路走來,竟是連半個人影也無。而那想象中牛叉閃亮的禁地之塔,怎麼也不該是眼前這個樣子。
一個字。
破!
兩個字。
真破!
三個字。
太他們破了!
唐韻實在找不出第二個字來形容眼前看到的東西,這是她自打重生以來第一次詞窮。
這一座塔建的極高,目測能有個六七層的樣子。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建成的,看上去頗有些年頭,周圍也沒什麼防護,就這麼佇立在玄天峰上,經年累月的被風霜侵蝕下來,沒有倒下已經是個奇蹟了。
而那塔原先應該也不是白色,不過是因為年久失修剝落了外牆的彩漆,肉眼猛的看起來便如灰白的顏色一般。
唐韻眯了眯眼,這還真是個藏人的好地方呢。
離著哪裡都遠,又擔了個禁地的名頭,平日裡自然不會有什麼人來。
能成為雲山書院的禁地,這座塔一定不會是它表面看上去那般的簡單。可是,唐韻哪裡有時間去考慮這些個事情?
不過稍稍打量了一眼,調整了下呼吸便毫不猶豫一頭衝進了塔裡。
誰也不曾看到,她進去沒有多久。一個粉衣丫鬟身子一閃,便也游魚一般從另一側入了塔,功夫不大便又悄然退了出來。落日的餘暉中,只看到她平凡面頰上詭異而森冷的笑容如她的人一般,一閃而逝。
塔裡邊的光線很是昏暗,如今天色又沒有真的黑下來。塔裡頭的燈火併都滅著,唐韻站在塔底,透過塔壁縫隙照進來的陽光,將她的影子拉的斜長,落在灰白的牆面上,便如一道鬼影。
唐韻並沒有急著上去,她在等。
這座塔太高,她並不知道蘇怡和蕭景煜藏在哪裡。只有等到晚上,等天色徹底的黑下來。住在塔裡的人自然就會點起燈火來。
她便那麼靜靜的站著,直到天空中陽光收起了最後一絲的亮色,月亮將叫做夜幕的黑紗籠罩了整個大地。
“到了。”
從盤旋的樓梯往上看去,分明有昏黃的光亮了起來。也不知那是什麼燈油,起初看著並不甚明亮,功夫不大,便一下子亮了起來。便如塔中高懸的兩一個太陽,明亮而溫暖。
明亮而溫暖的東西向來都是生的希望,可今日的這一團光在唐韻眼裡看來,那不過是死神的接引之光。
她足尖一點,身子乳燕一般掠了出去,毫不猶豫朝著燈火所在之處奔去。
都說飛蛾撲火必死無疑,她才不在乎那個。不到了最後又有誰知道,到底是火燒死了飛蛾,還是飛蛾打碎了燈火呢?
那一點光亮離得並不遠,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到了。透過樓梯的縫隙,唐韻一眼便能瞧見被燭火拉的斜長的女子身影。
“快點吃。”女子尖利的聲音陡然間響了起來,很是不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