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可是今日就要離開大營?”
唐韻愣了一愣:“……恩?”
“明日八月初一。”
“啊,這麼快。”唐韻瞪大了眼,居然明天就是八月初一了麼?御賜大婚的日子?
雷志遠聲音停滯了一下側目瞧了瞧她,自己大婚的日子都能忘?莫非方才瞧見她與國師大人的恩愛都是假的麼?
唐韻低咳了一聲掩住眸中尷尬:“這麼說起來,的確今天就該走了呢。”
難怪師父這個時候來了水師暗營,原來是專程來提醒她的麼?這麼瞧起來他可真有先見之明呢。
“不知,大小姐對水師的將來可有什麼打算?”
唐韻眸光一閃:“打算麼,自然是有的。”
她到南越去正是用人的時候,不然也不會選在這麼個當口來與水師相認。
雷志遠點了點頭:“自打老督總過世以後這幾年,水師過的太自在。實在缺乏磨練,若是……。”
“督總!”
雷志遠話音未落便聽到走廊裡傳來有人急促奔跑的腳步聲,與腳步聲混雜在一起的是一陣快似一陣的疾呼。
唐韻凝了眉扭頭看去,竟是水師裡一個年輕校尉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督總,快。”他說:“打起來了。”
雷志遠皺了皺眉:“水師的規矩都忘了麼?這麼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校尉瞧了眼雷志遠,眼中似乎有怯意一閃而逝卻極快的叫焦急給取代了。
“督總快去瞧瞧吧,遲了只怕要出人命。”
“你先說清楚。”唐韻緩緩說道:“誰和誰打起來了?”
這是水師的地盤,據她這幾日觀察的結果水師眾人關係好的不要不要的。打起來便也罷了,還能出了人命?
說話太誇張可不好。
校尉吸了口氣:“是雷都尉帶著虎嘯衛和魂部的人動上了手。”
“什麼?”
第一個坐不住的是雷志遠,眼看著他臉色一黑,朝著唐韻抱歉的笑了笑:“大小姐,真是對不住,那個小畜生打小……。”
“回頭再說。”
哪裡想到他話還沒有說完,唐韻已經一溜煙的衝出了門外:“我要是去的晚了,您就沒兒子了。”
微風捲著女子清冷的語言飄了進來,雷志遠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最終只化作了一抹無奈的苦笑。
小姐啊,那個到底是他的兒子。即便再不怎麼樣,你當著人家爹的面就那麼毫不猶豫的說人家兒子和旁人打架,分分鐘就得給打死。這樣的輕視真的沒有問題麼?
唐韻這會子可沒有時間來關注雷志遠受傷了的小心肝,她是真的很著急。
雷言那小子好死不死的又抽什麼瘋?她不是看不起水師,也並不覺得水師扛上魂部能吃多大的虧。可是……可是如今樂正容休還在呢好麼?
那人護短一向護的不要不要的,又是個喜怒無常的。說不定什麼時候看的惱了,就能直接自己飛奔過去將所有人都給撕的粉粉碎。
“在哪呢?”
校尉朝著樓下的廣場指了指:“就在下頭那一片場子裡。”
唐韻點了點頭,莫名便覺得眼前的樓梯真是煩人的要死。腳尖一點樓板,纖細的身軀便要從欄杆上直接翻了出去。
卻不曾想,身子才剛離了欄杆,腳腕卻叫人一把給扯住了。還沒等她有所應對,身子便叫一股大力給扯著直直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裡。
她反應極快,素手如刀便朝著身後那人脈門切了過去。在聞到那人身上特有的澀然香氣的時候便立刻鬆了力道,該切為抓。手指軟軟撫上那人手腕。
“師父,你嚇死我了。”
“你這小狐狸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
樂正容休低頭盯著懷中清美女子,修長如玉的指尖在她小巧鼻尖上輕輕一點:“這麼急著著衝出去是要做什麼?”
“不是聽說前頭打起來了麼?”
“急什麼呢?才剛打起來。”他手腕用力一收,將唐韻身軀扯在了自己身邊。酒色瞳仁朝著下方掃了一掃,唇畔一抹似笑非笑。
“咱們便來打個賭,瞧瞧到底誰的人厲害?”他說。
聽他這麼一說,唐韻心中一動,立刻也從心中升起了一絲好奇來。她只在傳聞中聽說過水師多麼多麼的厲害,還真就沒怎麼見過呢。
難得有這麼個機會,他也很想看看水師的實戰能力。能有魂部這樣的對手多麼的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