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全身都是痠痛的,只能趴在枕頭上哼哼唧唧,沒想到頭剛抬起來一半,就被重重地壓了下去。
薛元突然翻身壓在她身上,壓得她‘哎呦’了一聲,腦袋整個埋在鬆軟的枕頭裡,他覆在她身上,十指跟她交扣著,輕笑了聲問道:“皇上可覺得消氣了?”
姜佑後背跟他貼著,只好勉強抬起腦袋:“我什麼時候生氣了,都是你近來一直不陰不陽的吧!”
薛元伸手探進她寢衣裡,撫著凝脂一樣的肌膚:“沒想到我昨晚上那般努力還是沒讓皇上消氣,是我失職,不如咱們再來一遭?”
姜佑十分鄙夷他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一下擰身掙開,打了個哈哈道:“掌印盡心盡職,朕十分滿意,不用了不用了哈哈。”
她說完就想穿衣服起身,沒想到身上的痠痛突然而至,讓她一下子又倒在他懷裡,他十分自然地接過來把她攬在懷裡:“皇上可是還覺得不滿意?”
姜佑哎了聲:“別鬧了,朕還有正事兒呢。”
薛元面色微沉了沉,但還是鬆開了手,姜佑這才得以脫身,匆忙洗漱好,忍著腰痠背痛跨出寢室的門,一邊感慨皇上真不好當,對外要料理朝事,對內還要滿足媳婦,不知道父皇當初是不是也是這麼苦過來的?哎,肯定不會,母后那麼賢德,肯定不會像掌印一樣動輒就想魅惑君心。
姜佑一邊感嘆媳婦難纏,一邊匆匆去了正廳,讓人挨個彙報情況,聽完之後卻發現海西並無任何動作,忍不住微微蹙起眉,海西的耐性倒是比她想象的好,大禍都臨頭了還不見分毫動作,她想了想問道:“海知府那邊可有動靜?”
底下人搖了搖頭:“回監軍的話,我們幾個輪著盯梢,只見海府的管事出去又回來了一趟,手上卻什麼也沒有,也沒見帶什麼人回來,只是來去都坐著馬車。”
姜佑一怔,這時候沒動靜比有動靜還奇怪,她搖了搖頭,偏頭問道:“重老闆呢?離開揚州了嗎?”
底下人想了想:“我等昨天看見重老闆上船就沒有再跟著了,但不知怎麼了,那船在碼頭上停了一宿,今兒早上返回了船行,也重老闆下船,我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所以不敢擅自做主。”
姜佑不知想到什麼似的,面色微變,騰一下起了身,就聽簷外有人報道:“監軍,院外有人求見,說是重老闆底下的掌櫃。”
姜佑毫不猶豫地就讓放人進來,那掌櫃轉眼便到了正廳,一句話沒說便慌忙跪下叩頭:“求監軍救救我們東家!”
姜佑心一點點往下沉,還是勉強定下性子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好好說說。”
那掌櫃這才直起身,定了定神道:“監軍跟我們東家約好昨日離開揚州,但東家還處理揚州米糧之事,便跟我說好,昨日帶去船上的人護送她上船之後,一半會返回來繼續留在揚州助我,但是我昨晚等了一夜也不見來人,東家是縝密之人,辦事絕對不會出這般大的岔子,我遣人去船行問了,他們也是含糊其辭,只怕東家是出了事兒啊!”
姜佑按著額角在正廳來回踱了幾步,沉聲道:“在揚州這地界上,有本事也有由頭幹出這事兒來的只有海西了,只怕重嵐人現在就在他手裡。”
掌櫃也變了臉色:“他,他可是知府,若真是他。。。我們怎麼救下東家?”
姜佑想了想:“海西府中豢養的姬妾甚眾,可見是個好色之徒,重嵐現在應當不會有事兒,就怕。。。”她看見掌櫃有些發白的臉,輕輕撥出一口氣:“如今之計,只能找個由頭,搜府!”
她本來想著海西至少會就著糧草之事找人上下活動,四處奔走,再不濟也要想法子攔住朝廷送糧,就算派人來刺殺她都比擄走重嵐有意義的,她是真沒想到海西敢挑這個險要時候拿重嵐出氣,自己真是太高估他了。
救人要緊,她也懶得再做什麼官場文章,帶了兩撥人分頭行動,一撥悄悄潛入海府確保重嵐無恙,另一波跟著她悍然圍了海府。
姜佑騎著馬立在海府門前,海府的管事頭回見這麼大陣仗,驚得臉色發白:“你們。。。你們可知道這是哪裡?!竟敢如此無禮!”
姜佑縱馬往前了幾步,皮笑肉不笑地道:“本官找海知府有些事兒要商量,你還不讓行?”
管事不敢和她辯駁,驚得後退了幾步,就聽這時候府裡傳來海西的聲音:“你竟敢這般目無王法!悍然圍了本官的府邸,是要造反不成?!”
姜佑當然沒有自己造自己反的興趣,她翻身下了馬,把肩膀上的才纏的紗布亮給他看,冷冷道:“本官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