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突然轉身對著她輕笑道;“說到這個,臣想問問皇上,你為何把張家三公子弄到身邊來呢?”
姜佑怔了怔,尷尬道:“朕不是想著正好殿前的侍衛有幾個空缺的,便用來提拔張家人嗎。”
薛元半笑不笑地道:“皇上說的是,畢竟是青梅竹馬,皇上多為他想著些也是應該的。”
姜佑抹了把嚇出來的冷汗,拍腿叫屈道:“朕對東嵐是真沒什麼想頭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再說了,我不是有你了嗎?”
薛元勾了勾唇,在她腰間輕輕捏了一把:“那真是可惜了,臣這個兔子還就吃了皇上這棵窩邊草了。”姜佑身子一軟倒在他懷裡,他伸手摩挲著她的嘴唇:“皇上的意思是,要是沒有臣,皇上就打算吃了張小公爺那顆窩邊草嗎?”
姜佑鬱悶地擂了下桌子:“你想怎麼樣?!”想討便宜就直說,這麼拐彎抹角的幹嘛?
薛元嘴唇貼著她軟嫩的臉頰;“叫夫君。”
姜佑呲了呲牙,含糊地道:“夫君。”
薛元歪了歪頭,輕笑了聲道:“叫元哥哥。”
這也太膩歪了,姜佑左顧右盼地想裝沒聽見,被他輕輕撓著咯吱窩,哎呀地笑倒在床上:“元。。。元哥哥饒了我吧,我說了,我這不都說了嗎?”他懶洋洋地撤開手,她忍不住做了個伸脖子吐舌頭的動作:“掌印不要臉,元叔叔還差不多。”
這孩子總有法子讓他哭笑不得,他斜斜乜了她一眼,抬手把她拉起來給她整理衣裳,姜佑敲著桌子喊餓,他在她指尖輕輕捏了一把,輕拍了拍手命人備飯。
等到飯食端上來,來的人卻不是成北,甚至還不是太監,是個眼生的錦衣番子,不過這是宮外面倒也屬平常,這人做事兒倒也妥帖,抬手就幫著擺好碗碟,然後淺淺給兩人斟了杯酒水。
宮裡規矩,端菜的人要先試菜,那人便把每樣都夾了些,連酒都給自己倒了杯,等看著他人沒事兒薛元才兩指捻起酒杯,自己每樣再試一遍才敢讓姜佑入口。
等他端起那杯酒,湊到鼻尖下面聞了聞,抬眼瞧了瞧端飯食來的販子,漫聲問道;“你是哪裡的?”
她見張二夫人面色茫然,捋了捋袖口壓下火,心裡給自己順了順氣:“人家存著魚死網破的心思,拼著不要自家姑娘的名聲也要趁著這日子把這事兒鬧大,若是咱們家再不給出個說法來,陳家只怕就要攪的老大的親事也成不了。”
張二夫人的第一反應不是心慌,竟然是心喜,本來這些年大房的聲勢就遠高於二房,張東正娶了這大齊朝唯一的公主,張東嵐再得了重用,他們二房的人還活不活了,攪合了正好,憑什麼好事兒全落到長房頭上?
二兒媳婦雖然蠢鈍,但自打大兒媳婦過世之後,伺候長輩照管家事的擔子就落到她一個人頭上,讓二房的夫妻好幾年不得相聚,因此張老夫人對她總是心懷愧疚,不忍心重罰,但現在瞧見她眼裡閃著的喜色,知道這時候再不動手只怕張家都要被折騰散了。
張老夫人緩緩啜了口清茶,淡淡道:“老二媳婦,咱們張家的老家和家廟都在金陵那邊,我好些年沒有回去供奉,過完年你便代我回去,誠心供奉個十年八年再回來。”
張二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老家那邊怎麼比的上京裡風光煊赫?她尖聲道:“娘,您這是要趕我走?!”她看張老夫人不答話,便跪在她腳下哭道:“您怎麼能這麼對兒媳,兒媳這些年盡心伺候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麼能說趕就趕,兒媳做錯什麼了?”
張老夫人又嘆了聲兒,卻不再多話,而是拄著龍頭柺杖轉身出去了。張二夫人委頓在地上哭了一時也不見有人理會,抬眼望著張老夫人離去的方向又是懼怕又是怨恨,想到自己就要一個人去那冷清的家廟,又忍不住伏在地上哀聲哭了起來。
張東年這時候邁了進來,看見自家母親哭的雙眼紅腫,忙上前扶住問道:“娘這是怎麼了?”
張二夫人怔了怔,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張東年的手道:“兒啊,你爹還沒進京,娘就剩你一個可以依仗的了,你祖母要把你娘送到家廟去,你去求求你祖母,讓她放過你娘吧。”
張東年聞言心裡一慌,結結巴巴地道:“這,這不能吧,祖母這幾日本就對我不滿,當著我的面拿大哥和三弟做比較,她能聽我的才怪了呢。”
張二夫人紅著眼睛恨恨地瞪了兒子幾眼,不知想到什麼似的,扯著兒子的衣襟道:“你祖母不看重你都是因為你親事不如意,你快去,快去找陳家那小賤。人說清楚了,說你無論如何也不能結這門